洛雲瑤看著花魁娘子清雅脫俗的側顏,在幾絲的微光之中總有種仙人的相似處,聽著那淺淺淼淼的女聲道:“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這就是當年的那個房間。”
“啊!”洛雲瑤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看著江若凝的側臉太入神了,還是被這個資訊給嚇到了,竟然驚撥出了聲。
難怪會這樣的……原來是天天觸景生情。
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江若凝現在可是第一青樓的花魁。
而且,現在這麼明顯的能夠看出來青衣姑娘就是她人生之中的硃砂痣白月光——呸,這麼比喻——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啦,在那樣的時候出現,其實是能夠和母親相提並論的存在了,何況花魁娘子還不一定就是她母親給賣到青樓裡面來的呢,由此可見,青衣姑娘如果要說地位在江若凝的母親之上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江若凝會用當年青衣姑娘的房間,也很正常。
連洛雲瑤都覺得自己的那一聲驚呼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
洛雲瑤尷尬得只想趕緊轉移話題,便輕聲問道:“所以,若凝姑娘,雲遙是否可以用一下當時的青衣姑娘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嗎?”
作為秦大將軍口中的主母,長公主殿下突然覺得如果是想要江若凝把自己從青衣姑娘的陰影裡面出來,那麼首先應該做的事情當仁不讓地應該是讓花魁娘子從房間裡面出來。
在青衣姑娘陰影下面的江若凝,說過分一點簡直都可以稱得上是惡鬼上身了。
或許青衣姑娘的陰魂就在這個旁邊,在這個屋子裡面的某個角落,或者說是在這個屋子裡面的每一個角落,就這樣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洛雲瑤不僅覺得自己的背上一寒,差點被自己的腦洞嚇得生出一種冷汗過來。
“子不語怪力亂神。”
洛雲瑤連忙小聲的唸叨了一句,可是心裡面卻又忍不住的反駁這個聲音,這世界或許就是冥冥之中有些人的存在呢?有誰能夠說得定呢?
就好像自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
就好像才過來的那幾年,洛雲瑤也一直住在那個本來的小公主的身體裡面。
思緒總是容易悠遠,好歹那廂的花魁娘子總算是捨得回答她了:“青衣身上發生了什麼?”
江若凝嘴角出來的是冷酷的幅度,和之前清雅脫俗的模樣一樣也不符合,就像是要冷眼旁觀著千萬的災民被活活餓死一樣,沒有一點的表情,也沒有一點的同情心。
“長公主殿下以為呢?”
“唔。”洛雲瑤心中大概是有譜了,但是這話明顯是不能夠就這樣說出來,混跡官場的一代巾幗是何等聰明的人,連忙旁敲側擊著,試圖讓花魁娘子自己說出來這個事實。“首先,青衣姑娘既然是和若凝姑娘一起睡的,而且,若凝姑娘已經告訴了雲遙,青衣姑娘臉上的傷痕已經又黑又紅,就是結痂且在流血。也就是說,臉上的劃傷早就已經有了,而且特別的深,特別的狠,完全就是沒有想要好的可能性,或者說是完全沒有能夠看的可能性。”
這也就說明了,其實青衣姑娘的傷口正如她所說的,沒辦法見人了。
花魁娘子表情冷冷淡淡:“是若凝的錯,講漏了一點,桌子的簪子,已經被血染紅了,桌子上面也是滿滿的血跡。”
雖然是冷淡的表情,到底是讓洛雲瑤看得心驚,長公主殿下想了想,認命的覺得自己既然是江若凝的主母,那麼一定有必要挽回一下花魁娘子已經傷感到了冷酷的狀態,便道:“就算是有人嫉妒青衣姑娘的容顏,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屋子裡面來,況且,不是說青衣姑娘那個時候正好就是穩穩的花魁的位置嗎?”
這話多餘到了傻的地步。
可惜長公主殿下的蓄意買傻卻一點也沒有得到江若凝的任何一點緩和的跡象。
甚至是說出來的話更加的冷酷了:“青衣就是在五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往自己臉上毀了,一道一道的傷疤,那樣的深,那樣的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麼樣才敢再那樣如花似玉的臉上下得去手。而且,我一直睡在同一個屋子裡面,竟然沒有聽到她的一丁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