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宋公子……”
“晚輩宋行止。”行止接話。
沐夫人打量宋行止:“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孃親,他何止是個俏郎君,還是個大有本事的少年郎,兒子與他相交多次,那可是吃足了苦頭。”
吳赫的聲音響起,只見廳後的簾子開啟,他緩緩而出。吳赫一襲深褐色長袍,手持摺扇,臉色略顯蒼白,卻依然擋不住他的邪肆俊美。
“吳公子跟小徒也算不打不相識,若說吃苦頭,亦是彼此彼此。”楊絮棠面含微笑回答。
“既然是不打不相識,過往便煙消去散。”沐夫人笑道,“赫兒,你和嵐州亦有半師情誼,今日難得相聚,應該恩怨兩消。嵐州,你說是嗎?”
楊絮棠回:“只要吳公子不再找小徒麻煩,小徒自然不會跟他過不去。”
吳赫把玩著手裡的摺扇,一雙鳳眸盯著宋行止。
“這樣再好不過,你們年輕人就去玩吧!初春時期,園子裡花也開了,大人養了幾隻白鹿在園子裡,大家可以去看看。”沐夫人說。
一聽有白鹿,坐花廳的貴女們都坐不住了,紛紛好奇要去看。
行止身體微僵,拳頭握緊。
她想起來了!
所謂群鹿宴,是吳良啟養了數只珍貴的白鹿,其中有一隻待產母鹿,他命人架上大鐵板,用火炭焚燒,當場開腔破肚,將幼鹿剝出。在母鹿的哀嚎中,將剛出生的幼鹿做成鹿炙。
那畫面,殘忍,血腥,卻又極有威懾力。
至此之後趙宋兩家都對吳家言聽計從,很長時間裡,楊家都低調行事。
“楊先生,宋公子,我陪二位去園中走走如何?”吳赫走過來道。
“請帶路。”楊絮棠道。
三人信步到花園。
花園內,貴女們三三兩兩在一起去尋鹿,看到楊絮棠一行,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
三人都是少見的俊美男子,自然免不了讓人多看幾眼。
“白鹿在那邊……”
“我也看到了!”
行止和楊絮棠聞聲望去。
只見前方一個小小山坡中,綠林和山石環繞,一隻白鹿緩緩出來。那隻白鹿遍體通白,兩隻鹿角高貴昂揚,姿態優雅的在信步山石。
“姐姐你看,那兒還有一隻母鹿。”知悅的聲音傳來。
“看到了!”知微順著妹妹的目光看去。
前面有一片湖泊,一隻白鹿從一塊山石中緩緩而出,停在湖邊,緩緩低頭飲水。她不僅通體雪白,鹿角更比一般雄鹿更威武昂揚,腹部鼓鼓,明顯已近產期。
“這鹿是我父親一個屬下魯地以北的深林中得之,乃林中難得一見的母鹿王。”吳赫在一旁道。
“那真是她的不幸。”行止冷冷的說。
“宋四,你這是何意?”
“她本應該在深林中安胎徒產,如長途奔波帶到此處被人觀賞,難道不是她的不幸?”
“……”吳赫頓了頓,然後悶悶笑出來,“有理,不過能讓眼前的美人這般歡喜,不也是值得嗎?”
行止臉色一變,卻見吳赫的眸光落在宋知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