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臉紅透了,低著頭不說話。
“唉呀,大姐姐,我知道你心裡也喜歡林大哥的,初一那晚上他不是還帶你去聖浦山看冰霧了麼?你們看到半夜才回來,我看你嘴巴還紅紅的……”知悅說。
“知悅!”知微脖子和耳朵都紅透了,一衝動用手捂住了知悅的嘴。
知悅抓開姐姐的手,吃吃的笑起來。
行止也不去追問初一那晚姐姐的嘴為什麼紅紅的,只道:“這事兒也不急,下個月,林大哥、張姐姐他們都要回宣州述職,一時候我請老師做主此事,姐姐你覺得如何?”
知微想到他下月要來,不由心怦怦跳:“婚姻大事,自然是母親做主,你問母親就是……”
行止笑了,她鮮少見大姐姐如此羞怯,想來林大哥這一兩年沒少回青浦山啊!
“行,晚點兒我再跟母親說。”
行止在宋府吃了晚飯才要回綠竹猗。
回綠竹猗前,知微將她拉到房裡說悄悄話。
“行止,你現在和楊先生的關係,你到底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
“你還跟楊先生天天住一處,你們有沒有……”知微知道,行止從不把禮教放在眼裡,她又日日跟楊絮棠住一處,難保不逾矩。
“沒有!”行止知道姐姐在問什麼,“我倒是想啊……”
“那就好……其實你恢復女兒身也沒什麼,張將軍不也是女子嗎?也不妨礙她帶兵打仗不是。還有柳姑娘,如今不也帶著紅櫻軍,也無人看輕了她。”知微說。
“我知道。”其實這兩年行止壓根沒怎麼掩飾自己是女人。
就前幾天,她跟吳用之喝酒。
吳用之還笑,說她和老師都是神仙顏面容云云……
行止便玩笑:“別人都叫我玉面將軍,男生女相,我要說我是女生女相,你信不……”
吳用之不厚道的笑:“張老虎嗎?哈哈哈。”
柳是如的確是女將,可到底行事作風似女子。張老虎那是女生男相,力大無窮。
而她呢,一張比女子還美的臉,行事卻跟男子無異。
這一年來,宣州不少名門閨秀心儀她,還給她扔帕子。甚至還有託人到楊絮棠面前,想要給她說親的。
想想,也是無奈又好笑哇!
回綠竹猗後,她見蔣喔喔在院子裡,手裡握著那小木蔞了,腦袋埋的低低的,那蔞子裡是幾個叫的正撒歡的蟋蟀……
行止走過去,手束在身後,側著頭看他。
蔣喔喔好一會兒才發現她:“行止哥哥,你嚇了我一跳……”
“你又不好好用功,小心老師罰你……”
“先生說,我可以玩一會兒。”
行止緩緩的將身後的手拿出來,手裡是一個絹帕,包著香糯的點心。
蔣喔喔眼前一亮,一展開絹帕,裡面是好幾塊做的很精細的香酥糕。他不顧手上髒灰,抓了一塊塞嘴裡,吃的滿嘴都是:“澀澀……行止哥哥。”
“老師呢?”
“舒房呢?”
行止拍拍他的頭,往書房去了。
到書房門口時,她聽到幾個蒼老的聲音。
“嵐州啊,你早過適婚之齡,如今家中又無長輩,我等與你恩師姚老交情深厚,實在不能不替你的終身擔憂。那姑娘乃傅家嫡女,最是品性恭良,是賢妻良配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