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水猿皺了皺眉,問:“狐兒妹,你有銀子?你哥哥我可沒錢,如歌就更不用提了,喝個酒都早早溜走,就為了不用買賬。”
心月狐掩嘴微微一笑,更是風情萬種,不說圍觀的路人,即便是多年相處的參水猿看了,也是嚥了口口水。心月狐走到那俏皮可人的小丫頭身邊,道:“奴家是沒錢,可是,我們家的鹿兒妹妹有錢啊。”
參水猿同其他同道都是皺眉,齊齊看向了張月鹿,這小丫頭一下漲紅了臉,點了點頭。
參水猿有些愣,問道:“說實在的,這麼久了,我都不知道鹿兒到底什麼來頭。本事不咋的,對江湖上的事卻是頗為了解,整得就跟知無不言······”
話說到一半,參水猿頓住了。他看向了張月鹿,又看向了心月狐。這嫵媚的美豔婦人美目之中更是流露風情,隨後又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參水猿也不多問,哈哈大笑,隨後頗為豪邁道:“走,咱們去看看,這小鎮上哪間酒樓最為氣派,買下來。”
而縈如歌同秦月兒才進破舊酒館,當掌櫃的秀麗小娘正要上來問客觀吃些什麼的時候,這掌櫃的秀麗小娘愣在了那。她看到了縈如歌的臉,手中的提著的,原本打算給客人添水的茶壺落在了地上,摔碎。
茶壺碎裂的聲響驚醒了醉酒睡去的邋遢酒鬼,邋遢酒鬼睜開了惺忪睡眼,當他看到這進來酒館的一男一女,也是剎那酒醒,險些從長條板凳上摔了下來。
縈如歌同邋遢酒鬼視線對上,他面帶笑容,微微點了點頭。
邋遢酒鬼從長條板凳上站起,發出歡快笑聲,那樣子,像極了已經瘋癲的乞丐。邋遢酒鬼不斷呼喊使喚著掌櫃的秀麗小娘:“殷莉,拿酒來,把最好的酒拿來······”
這掌櫃的秀麗小娘喚作殷莉,那這邋遢酒鬼自然就是墨家掌劍人,墨茗。曾經儒雅非凡風度翩翩的墨茗,不過些許日子,竟會變成如今糟蹋俊秀皮囊,邋里邋遢與乞丐無異的樣子。縈如歌也好,秦月兒也好,對墨茗現今的模樣雖是感到意外,但沒有半絲覺得可憐,亦或可惜。
反倒是曾是大家千金的殷莉有些羞紅了臉,忙解下肩膀上的抹布開始擦拭桌子,讓二人坐下。她又蹲下身子去收拾碎裂了的茶壺,或許是動作著急,一個不小心,被碎瓷片劃破了手,發出一聲痛呼。
墨茗一聽這痛呼聲,立馬三兩步跑過來,扶起了殷莉,滿臉擔憂替她檢視割破的手指。挑出了隨瓷片,墨茗直接將殷莉的手指含進了嘴裡。破舊酒館裡頭還有人,又當著縈如歌同秦月兒的面,殷莉的臉漲得更紅。
畢竟啊,她只是尋常的大家閨秀,待字閨中的時候被教導琴棋書畫。嫁給墨茗之後,又謹遵婦道三從四德。不說擦拭桌子,洗衣做飯,離開墨家之前,殷莉連抹布都不曾摸過。而今,當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墨茗到哪兒,她就到哪兒。不論墨茗要做什麼,而她,又要做什麼。
縈如歌要蹲下身子去撿那些碎瓷片,秦月兒卻是拉住了他的衣袖。縈如歌回頭,秦月兒只是衝他淡淡一笑。隨後,這暮寒樓祈年殿之主到牆邊拿過了竹掃帚同簸箕,開始清掃。
縈如歌看著秦月兒打掃的樣子,心裡頭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如果她留在暮寒樓,那她是樓主的義女,是祈年殿之主,是人們夢中也難遇見的仙子佳人。可她答應隨自己歸隱,到這杭外小鎮開間酒樓,了了此生,那她就只是一個尋常女子,也要洗衣做飯,生娃以後還要相夫教子。
這兩個女人,本都是千金,是別人掌上的明珠,含著怕化捧著怕摔。可惜啊可惜,是他們兄弟倆造了孽。
“咦,好臭啊!”
隨著一聲嬌媚的嫌棄聲,縈如歌回了神,他看向了墨茗同殷莉。這墨茗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般不著調,殷莉才嫌棄他多日不曾梳洗,口水把她手指都給弄臭了,這墨茗竟還張著嘴猛朝殷莉哈氣。
嘴巴上說著嫌棄,可這小嫂子的臉上,全無半點厭惡。
看著看著,縈如歌哈哈笑出了聲。聽到了笑聲,墨茗同殷莉也看了過來。墨茗也是哈哈笑,粗獷得如同軍營裡的糙漢子。而殷莉,嬌美小臉再次漲紅,轉身向廚房小跑離去。
收拾完了碎瓷片,秦月兒衝縈如歌微微一笑,隨後道:“我去幫一下姐姐。”
佳人如此,縈如歌也是心中暖暖。他湊了過去,在秦月兒額頭淺淺一吻,秦月兒作生氣狀,用粉拳在他胸口輕輕一拳也就朝著廚房過去。
墨茗同縈如歌在殷莉擦拭過的那張破木桌旁坐下,二人相視一笑,最後是這邋里邋遢模樣的墨茗先開了口:“長空,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