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你拉過來的那小子蹉跎幾十年,如今又在修者界搞風攪雨,也沒見多大起色,我看吶,怕是不行”。
清韻同樣隨意將自己丟進寬大的石椅,聞言都沒看這老者一眼,淡淡道:“你那好女兒差點將他弄死,以大欺小,女承父業好不要臉,買兇殺人也有她一份吧?”
紅鬍子老者大怒道:“你那好徒兒自己撞上的還能怪她不成!”
“清韻道兄,我觀此子殺心太重啊,寒林魔地好幾千修士讓他以邪器祭了魂魄,不得超生有違人倫天道,以我之見,道兄還是得好生管教才是,莫要入了魔去。”
儒袍高冠老者話音未落便遭兩個聲音堵住,其中一名灰袍罩住全身看不到容貌,露出的手慘白如死人,陰測測道:“偽君子,何為邪器?也不知道是誰的祖師便活命於邪器之援?”
另一個身形魁偉,高八尺的霸氣黑袍男子,段德在此必會眼熟,冷漠插言:“入魔?呵呵,哪一次不是我魔宗衝在最前面?何況那小子還是我孫女婿!我看就很不錯!你等站著說話不腰疼,何不拿出一個可行方案?做老鼠習慣了被圈養,忘了初衷吧?心慈手軟之輩如何成事?”
頭頂兩個枝椏龍角的男子,相貌竟不差於魔宗那位,附和道:“魔兄之意便是吾之意,只不過我不贊成這小子如今作為,又不是沒得殺器可用,誰敢打主意統統宰了便是,他是越活越回去了,讓你家小魔女磨軟了心腸!”
其中白色斜眉插出雙鬢,身形如劍,目光也是凌厲刺人的修者,冷聲開口道:“他太閒了!不知道該如何上進,沉迷外物,作為一顆帶著部分期望的棋子需要磨礪!”
清韻原本閒適的身體,陡然氣勢若海如淵直壓白衣男子,氣勢臨體卻被毫無聲息劃開,從他兩旁飄過。
“我的弟子!是期望!是希望!但不是棋子!劍慕白!注意你的態度!還有不要插手他的成長!做好你分內之事!否則,莫怪老夫劍不容情!哼!”
清韻發飆,與會者並不輕鬆,劍慕白看似分開氣勢,實際上後背白衣已然粘身。
擺弄著一顆結構複雜小球的矮小老者怪笑道:“清韻,劍瘋子所言倒是有些道理的,何不一試?”
了緣摸著光頭呵呵而笑並未發言。
兩位女性修者之一的少婦,雍容華貴的氣質,丰韻無雙的身段,看上去年歲似乎不大,但是一直冷著臉,沒有眼瞳,眼眶之中一片雪白,如同萬載寒冰,聲音倒是優美動聽,可是她一開口,在座都覺得天氣轉涼的感覺。
“無所事事!情況本就不容樂觀,也不知還有多少時間可供我等蹉跎,不加點壓力如何能行?”
清韻收了氣勢若有所思,還有一名沒曾開口的,便是安坐於了緣身旁的一位女菩薩,面容豐美,寶相**,朱唇開合不休,卻沒有聲音傳出,也不知道是否在聽。
黑袍魔修,灰袍冥修和龍角男子這會也沒反駁,陷入沉默。
最後清韻嘆了口氣道:“他那性子,我怕我等會弄巧成拙啊,這事情我不參與更不知道!你等注意分寸,莫要小瞧了這憨貨便是。”說完環視一圈便自顧離去。
對於那些個大能者對自己的謀劃,段德是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徒增煩惱,他如今也無心思去想別的事,透過近五年的努力,終於達到體丹巔峰。
跳過那段單行石柱來到終點,卻不再是祭壇,而是一尊高十餘丈的粗陋雕像,孤獨的矗立在這個石臺上。
這雕刻虎頭人身,雙手各盤繞巨蟒一條,下身並非人足,而是牛蹄,同樣踏著一條更加粗大的蟒蛇,蛇口猙獰,盯著段德張嘴欲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