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斷接近的雙拳附近白芒才會遇著暗渦的水流般湧進去不見。
“啊!死來!”
段德發狠瞬間,雙臂肌肉爆碎炸開,兩個被擠得變形的光團猛地再一次拉近距離,扎著馬不站立的段德渾身顫抖不停,黑色的破滅之雷,和猩紅色的天罰之雷暮然從相觸之地爆散而出,條條如龍。
而外面的截天機雙目興奮,真元運轉如潮,拼命加大浮塵的威力,鼓脹收縮不停地絲球,忽然被黑紅二色侵染,並且絲球開始膨脹,截天機面色一變大呼一聲:“糟糕!”
駕馭星斗步瘋狂後退,一聲爆裂的巨響隨之而來,巨量的雙色閃電粗若水缸,在周邊瘋狂彈動,所觸一切皆是化作齏粉消失不見,截天機不及躲閃一道紅色閃電,被打個正著。
“天罰之雷!怎麼可能!”跌落塵埃的截天機外表無礙,但是氣息頓時狂暴紊亂無比,口鼻眼耳黑煙直冒,強行催動星斗步消失不見。
絲球化作劫灰飄散在空中,段德稀爛的肉身如不倒天柱般矗立原地,雙拳互抱,這是他能想到最後的方法,終究還是救下他一命,紅黑雙手並沒有接觸,中間至少還相隔一拳的距離,他,盡力了。
拖著沉重僵硬的步伐,從戒指中掏出定位裝置,有四個紅點離他不遠,幾天前就發現了,他不敢把這東西戴在手上,空間戒指受損了,看樣子須得換過一個才行,戒指中雖然沒什麼好東西,這可是他的全部家當啊。
他有種直覺截天機一定還會再來,這個瘋子戰力極度恐怖,心性也是起伏乖張,並不確定他的真正目的,有這麼一個敵人,段德腦子生疼無比,若天機宗都是這種角色,還不如選顆歪脖子樹自行了解來的痛快點。
隨意打出一個山洞,佈置上陣法,段德掏出胖子給他的精元丹,目光呆滯,將丹藥當做糖豆在吃,一直以來這裡得天獨厚的精氣,讓他沒有使用精元丹,每次使用掠奪式恢復總會引來事情,他想改變一下,是不是太傷天和?
實際上他根本就不信,只是再找個讓自己信服的理由,躲避一直陪伴他的黴運,成不成他其實知道。他是這個天地的棄兒,天不與,只能靠自己奪,天看不順眼自會給他下絆子,穿小鞋。
“誒~~~這也太過頻繁了,硬是不給條活路麼?我只是個普通人,想做什麼做不成還撈了一屁股債,得罪一整個世界的人,老天爺不放過,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不管是老道還是孟家祖先啊,能不能讓我好好過上兩天?”
神神叨叨在山洞恢復著永遠好不完的傷勢,也不能說他無病呻嚀,可絕對不是這傢伙所說的可憐樣兒,他所擁有的一切,無限多的修士欲求一樣而搭上性命,護犢子的師父,從來不愁的資源,相當不錯的運道,得天獨厚的宗門地位等等,整個一修者界高富帥而不自知。
眼前的東西總是不打眼,沒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典型的人心不足,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天分陰陽,事分兩面,何時能夠看清楚自己。
一點一點接近光點所在,自怨自艾一陣子的段德又一次恢復原來的樣子,趁著那個腦子被夾壞的截天機還沒來得及舔乾淨傷口,段德稍稍恢復便趕往集合地點。
修士越來越多,段德很奇怪這群四處打架鬥毆的傢伙在這一片怎的如此平和?一個個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難不成家裡來信他們老婆都生了?
遠遠便看到遠處已經形成的臨時坊市,拉風的店面招牌,字跡出自胖子沒錯,這一片最高也是人流最多的地方,下面還有牛犇那雞爪子刨出來的,就算它是字吧。
“哥,你總算是肯冒出來了!這回你有得哭,你的小老婆讓你玩沒了!趕快的去見上一面,說不定這是最後一面了!”公孫雨忽然閃現在段德面前,劈頭蓋臉一頓話,拉著他便走。
段德心中一空,彷彿全身力氣隨之流失不見,難不成,從那天起就一直不得安寧的心預示著她出事了?
“什麼叫我玩沒了?冰丫頭怎麼了?小雨可。。。”
“老大,你快進去看看吧,我已經盡力!”朱窖眼中的悲傷讓段德無所適從,他竟不敢進去,這是胖子煉丹房旁另外搭建的一個小房間,佈置了陣法。
北宮琳安詳的躺在石床上,氣息幾近消失,段德恐懼的一步步走近,心中的恐慌越來越深“這怎麼可能?”
他感受不到她的真元波動,感受不到靈魂波動,快速靠近,顫抖的握住她已完全沒了血色的纖手,入手冰涼毫無溫度。
元神頓時從眉心出現,侵入她潔白的額頭,識海一片混亂,即將化成元神的魂魄散亂已不成形態,識海壁仍有未修復的裂紋,被一層藥力裹住,阻止靈魂本源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