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鬚髮倒豎的虎翼真人,抱著酒罈翻身而去,很多戰艦都有單向逃生傳送陣,虎翼真人也不以為奇,眯眼盯著這瘦小子說著狠話。
這種狠話,他聽得不多,一般敢這般說話的人,都化作劫灰,今日若不是怕損毀到手的戰艦,虎翼真人當真不會給自己預留麻煩,是的,僅僅只是麻煩而已。
小小合體小修的屁話,說得頭頭是道又如何?這世界,拳頭大才是真理啊,嘴皮子能說死人?眼神能瞪死人?嗤~~~
“行了,收走,回去慢慢整治便是,那小子走了。”
“虎翼,難得今日如此大度啊?”
一名從未現面的修士顯出身形,赫然是巔峰級大能,腳下祥雲繚繞,身後仙光蒸騰,氣象萬千,照的周遭天地一片仙蘊。
張狂狠毒的虎翼真人見到來人卻是瞬間熄了氣焰,恭敬行禮,垂首以待,來人面目模糊不清,虎翼真人以及周遭收了控制陣法的修士行禮也沒有呼其名諱。
此人不見掐訣,龐大的戰艦沒有控制法決之下急速縮小,最後化作巴掌長短如模型一般掉落此人掌心。
查探良久,方才翻手收入袖中,若有所思間周圍大氣不敢出的修士可謂煎熬,謀劃此事的大能亦是與這人同級修士,而今這位親自到場摘了果子去,他們內心如何能平靜?
每一個層次都會有著這個層次的畏懼,如虎翼真人之流其實對巔峰級修士並不太放在心上,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修士,會直接忽略掉考慮他們的威脅列表。
而公孫雨不一樣,聽聞這女人尚且不到大乘中期,可這戰力實在難以用修為去衡量,虎翼真人自問巔峰修士面前毫無半分反抗之力,可這貨正面相鬥尚且完璧遁走!
惶惶不可終日的是這女瘋子的反覆無常,沒有任何道理和規律的行為習慣,十幾年前是這樣,迴歸而今更是肆無忌憚,並且,報復心似乎很強!
六都和碧昂城都是極度忙碌中,戰事持續時間並不長,可損失卻遠沒有想象中的樂觀,城池毀去那都是小事,然拼死戰鬥的皆是忠於宗門的修士。
碧昂城而今最忙的不是司馬安成,而是負責刑律的仇千嘯,本就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他,又怎麼能容許危難之際的怯戰、逃逸?
忌諱是走了,同時帶走不少濫竽充數的貨,可是遺留問題仍然嚴重,戰術性的撤退,恩,這便是統一口吻的理由所在。
仇千嘯的耳目倒是健全得緊,最主要的是某些人並不得人心而已,舉報、實據歷歷在案,也不會容許他們毫無意義的狡辯,統統辦了,公孫雨威懾在外,也沒有誰閒著沒事出么蛾子。
那位姐姐可是不分敵我的亂殺慣犯,老實降級當個守門員也比丟了性命的強,老油條有幾個在乎虛無縹緲的面子?
不久,碧昂城象徵性的四個城門原本金丹期修士才幹的守門將統統換上大乘期修士,那叫一個奢侈壯觀。
六都城朱胖子煉丹室外,還是那間當初段德親手掏摸出來的河底地窟,會議桌依舊,圍坐的人卻是個個情緒低落。
朱窖、武通、牛犇、姚蔓以及完全變了個人的韓修,公孫雨面色有些蒼白,稍稍遠離了些他們幾人獨坐。
其實還有一個,只是只有公孫雨能見到而已,那就是同樣愁眉不展的溈水,公孫雨其實有機會過去相助一番韓修的,只是她不知道韓修動態而已。
關鍵是溈水那邊出現問題,回來後公孫雨的詢問溈水一概沒有回應,公孫雨心中也是有所猜測,果真如哥哥所言麼?
“苦瓜臉,我不好怎麼說你,只是一路走來你沒發現當初核心山谷的幾人越來越少麼?老大說過不希望核心山谷那座飛墳有我等坐位,你自己斟酌吧。”
武通打破沉默,是怕韓修極端下結果害了自己。
朱胖子緊了緊手中柔荑,姚蔓能懂,就像韓修和娜娜一樣,姚蔓和娜娜關係很好,紅腫的眼眸可以見得她哭過。
“瘦子,別一副要死要活的,仇,小雨沒有插手,你應該懂得,怎麼決定在於你自己,莫要把自己搭進去就是。”
牛犇擦拭著自己的牛角尖盔,半晌沒有言語,實際上得知結果後他便知道,韓修聯絡他的時候應該是求援的。
若是那時候得知明灣城已然是個陷進,他寧願丟了自己的南桂,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捫心自問,換做輕柔被這般對待,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韓修一般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決定回去。”
細心地一根根捋直殘耳上預留不多的幾根細細絨毛,冷淡的聲音讓眾友一陣不適,可又不能改變什麼。
“若是變強,我無話可說,若是藉助你韓家兵鋒,我會看不起你,言盡於此,多說無益,好自為之便是。”
朱窖同樣沒有客氣,他們幾人也不需要藏掖什麼,有什麼邊說什麼,痛失摯愛,換做誰也不會無動於衷,老大若在或許已然帶人殺過去了吧?
“誒~~~老大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快活,丟下個爛攤子給我們,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負責任啊。”
牛犇自語尚未完,遠處一直沉默的小雨就出現在他身旁,嚇得牛犇一哆嗦。
難得小雨今日沒有帶上那招牌笑容,冷著臉水淋淋的大眼盯著牛犇一陣不自在,豐潤的紅唇終於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