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自然是不信,沒有先例,不管何時,就是連傳說都沒有留下一筆,這裡似乎自發現以來就一直都只作為一道屏障。
修者界不得不守,魔界要打下修者界,不得不攻,偏偏有不能擺開陣勢一鼓作氣,只能虛耗中尋覓突破時機。
“我就是你說的那個不可能中的可能,這些並不重要,晁黑碳不願搭理於我,怎麼著我也有幸救你一命,姐姐可願為我指條明路回修者界?”
四周的粘滯感不但沒有減弱,倒是漸漸有所增強,除了沒有殘肢斷臂外,環境幾乎沒有絲毫改變,段德倒是看出晁玉春等人辯明方向的東西。
就是手腕上那個如手錶一般的事物,段德已經在心裡頭琢磨著是不是搶一個自己單飛,之所以沒動作,是明白這玩意恐怕沒那麼簡單而已。
“咯咯~~~你居然也敢叫他晁黑碳?是了,你這傢伙過真不簡單吶,這才過去多久?姐姐一個美容覺的時間吧?竟可以達到這種程度,你師父怕是也難以與你比肩。”
出乎意料,蕭玉顧左右言其他,並未直接給段德想要的答覆,不由心中暗自皺眉。
“老道在我這年紀只怕一隻手就能捏死我,只是你們不清楚而已,姐姐似乎在迴避我的疑問,我有我的難處,若是能說還望如實相告才好。”
段德有種感覺,帶路的絕對沒安好心,不單單只是晁玉春,不管是回到超級宗門老窩,還是去他們想去的地方,段德都不想去,本能有時候極為準確,人,本身就是動物的一種!
良久的沉默,段德低頭盯著不知何時睜開眼的蕭玉,四目相對,卻沒有交點,她眼神中段德只看得到,迷茫!?
“怎麼?發什麼呆?為何你的眼神如此迷茫?這裡難道還有什麼忌諱?連說都不能說?”
她轉醒的剎那,段德看到一絲苦澀。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按理說現在應該真靈盡滅的,當初接下護你一程中下的因,得今日之果,道,無處不在,不是麼?”
“亂星域只是深淵戰場側面的不確定地帶,也是雙方斥候交鋒的主戰場,這裡,並非看上去這般平和,若是有過於強橫的力量進入,這裡就是絕地,憑兩界最巔峰強者也不能存留十息。”
“如此自不可能允許大軍過境,有人說這裡是有靈智的,或許是某個奇特生靈的軀體,不管是用攜行具帶人還是其他方法,這片奇特星域都能察覺到。”
“幾萬載雙方不斷摸索也不能找到此處的臨界點,而所謂的深淵戰場,實際上就是一道另類的狹長星域通道,就處於這片碎星域之間。”
“橫穿而過,連結兩界落腳地,此通道也不是固定不變,隨時都在變化,只是相對平穩,也能容得大軍通行。”
“修者界窮盡無數先輩智慧,在我們控制的這一段相對穩定的通道中築起九道防線,用以阻擋魔界野心。”
“可我們控制的這一段只是通道的兩成不到而已,可笑的是魔界除了一道象徵性的防線外,基本上就是敞開的,只要修者界有能耐,自可攻入魔界。”
自嘲又有些不屑的笑容出現在病態俏臉上,段德默默地聽著,心中卻是冰冷依舊,沒有觸動,沒有熱血,沒有憐憫,更沒有自卑。
似乎,他從始至終都是以看客的姿態親臨所看的戲劇,真切的感受他們心中的波瀾,卻沒能將自己融入進去。
不是段德不入戲,他早已在這其中,傳說中的先入世,再出世,這種怪異的心態,段德以前怎麼都看不明白。
人,終究是感性的,思維以及生活軌跡時時刻刻都在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如今的段德經歷了太多,兩個世界的人生觀,價值觀早已熔於一爐,不分彼此。
情緒上的波動隨著修為、見識、經歷正在緩緩變得遲鈍。、
“哦?如此便是深淵戰場的含義?那又如何?與你的迷茫以及緘默並無太大幹系,我不想了解太多,只想回去,如果可能,我來此地還遺失一位朋友,和一尊古鼎。”
段德近乎冷血的話語並未讓蕭玉有任何反應,暗淡的雙眸總是在走神和清醒間徘徊。
“是啊,那又如何,我曾經也如你一般做想,段德,你可知道這是我第二次進入深淵戰場?認識你之前我就曾經來過一次。”
段德不想聽她的故事,不是時候,若是在修者界他或許樂意用此調劑下心情,而現在,真不是時候,隨著時間的流失,心裡頭的那種莫名煩悶也在漸漸加重。
“你的道侶便是在這裡?”
她嘰嘰咕咕的就是不說,段德也只能耐著性子隨她。、
“是的,初來我只是大乘初期,分配的也不是上戰場的活兒,做些後勤之類的雜活,還是相對安全的第七城,哦,九道防線都是很多小世界構築成的仙陣,城,只是習慣性的稱呼,這裡的小世界是圓形的”
“第九城是直面魔族攻伐的最前線,修者界都稱第九城為閻獄,只要是去第九城,很少有能活著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