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柱之巔往上大空域忽現一擎天巨掌,屈指按下,重影疊疊不知一瞬多少掌按下,就是下方如泥漿一般的攻擊聚合點都有些被打散的趨勢。
“咦,這是何人出手,強得有些明顯啊。”
這玩意鶴立雞群,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昊天大手印,你說誰出手?”
“大長老南宮昊天?”
“嗯,一個真實的小人!但實力深不可測,不是尋常仙人,也不曉得怎麼被關在此界。”
掌印似乎無限疊影,不斷掌擊天之巔,下一刻段德才發現,天柱之底也有一個相對強悍的仙術在爆發,或者說是神術。
那是一張不知道多大的獸嘴,不見其目,鱷嘴之狀,只是遠不止最緣一排倒三角鋸齒,嘴中參差不齊不佈滿百餘丈長的碩大獠牙。
這些牙齒不是固定的,而是保持著巨嘴張合同步的速度在嘴中移動,就像是鏈鋸一般,咔咔作響間,火苗四射。
“這又是什麼人乾的?”
“我又不是萬事通,他們這一層的人物,修者界十二長老我都不認得幾個,莫說對方的大人物,應該是保持魔界不被昊天滅掉的那尊真神吧。”
倒也是,實力不對等的兩方勢力爭鬥,定然是一面倒的,偏偏魔族還要強過修者界,修者界有南宮昊天,魔界難不成沒有?
再硬的東西也是有極限的,段德很明白這個道理,摸不著觸不到的時候,天柱是無敵的,但現在,它已經沒了那層無敵的外衣,蒙德•嘉華用生命將它凝實。
這群看到了希望的籠中仙人怎會捨棄機會?誰知道天柱會不會自愈?一旦錯過這一刻,或許他們再也沒有出去的希望,故而,他們沒有絲毫隱藏,更不會有顧忌。
“天柱有窮,他們只要不破滅那絲自由的希望,應該能破掉此柱。”
“他們最好早點放棄,你難不成以為我們能支援到他們力竭?”
蘭萍絲毫不給顏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段德怎知她們這群撐傘人的艱難?風涼話一套一套,也不怕閃了舌頭!
“額?這個倒也是,老讓他們這般鬧下去,我們也看不到天柱崩塌的那一天咯,呵呵,我也就是有感而發,設身處地而已。”
段德尷尬發笑,其實心中難免有些頹喪,自己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廝鬥中看似沒什麼大用,實際上他哪裡能不知道,自己就是那根攪屎棍沒錯的。
蒙德自己救的,只有他可以實化天柱,兩個眼珠子自己送上一顆,巧合麼?
蒙德如果按照他的速度,要實化天柱不知道等到何時,其中焉能沒有變故?
自己心血恰好是最好的催化劑,為何小女孩不找別人唯獨只用自己的,用之前還找個由頭把自己心血提純一番,巧合啊。
都特麼是巧合哩,全都在情理之中啊,沒有絲毫瑕疵可供人編排,除了段德自己這個明白人,和背後的推手,誰信?
“我屮!那是啥玩意?觸手怪麼?”
只見噪雜的天柱忽然一清,不是那些仙人不再攻擊,而是天柱底端忽然出現變故,數十條百丈粗細的蚯蚓狀物事盤柱蜿蜒而上。
只見這些粗壯的暗紫色觸手錶面,倒三角尖銳麟角散逸著道道銳光,頭部如蓮花狀,無眼,整個身軀隨著盤旋有節奏的張合著渾身鱗甲。
仙家術法也好,魔族神術也罷,擊打在此物身上盡皆消融散逸,竟然不能傷其絲毫,一大竄噁心的蓮花狀腦袋和密集仙術爆炸間總有一小段是清晰的。
段德見到被眾仙肆虐後的天柱本體不再如之前一般圓暈自然,坑坑窪窪的表面閃爍著細碎的彩霞,不時能見到不規則裂紋,又迅速被那怪物掩蓋。
“這?這是何物?如此邪惡的氣息,我也是首次見到。”
蘭萍一臉凝重的盯著天柱上漸漸佔據主導的觸手怪,隨著觸手怪蔓延至天柱三分之一位置,一眾仙家、真神盡皆停手。
似乎暗中預設了讓那噁心玩意獨自完成接下來的事兒,仙術停擺,大半截天柱於塵煙消散中顯現,正如段德所見。
天柱頂端原本如蓋的一節已然消失不見,只剩參差不齊一節尖端冒著大量洩露的仙光,璀璨奪目至極,就像最美麗的焰火一般。
“是有些邪惡,整個氣息汙穢至極,也不知這是從哪個旮旯爬出來的蟲子,不過確實厲害,絕大部分仙術神術免疫,恢復力更是我都望塵莫及。”
段德自然看得仔細,雖然術法大部分都在那觸手怪本體不遠就會自動消散,但也不是完全免疫,尤其是之前出現過的那道豔紅色劍光。
甚至斬斷其一隻頭顱,但段德驚訝的見到,那玩意斷口無汁液滲出,只是一團黑漆漆的粘稠霧氣纏繞,不過片刻便又生出一個新頭來。
這似乎是這種型別的生物的通用本我技能一般,段德見過不少,但都沒有眼前這個強悍,窮盡見聞也摸索不出這玩意大致來歷。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