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如睡夢中的囈語,段德很努力的想去聽,雖然每一個字對自己都是打擊,但確實如此,他越想去聽,很是矛盾的心理,越想聽就越模糊。
一副永無止境的流光畫面,看上去就是靜止的,無限拉長的流光點綴黑暗無垠,偏又沒有一瞬是相同的。
南宮琦面無表情揹負雙手,恍若閒庭信步山間小道,雙目無神,薄唇嗡動,似陶醉自語,腳下一團類球狀物事,被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無目的踢踏。
球類物事自是段德無疑,只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近天大高手,根本就是個秋後枯萎的風滾草一般,莫說反抗,就是生命體該有的任何特徵他都一絲不剩。
如此詭異的結局莫說他自己想不到,就是他的女人,包括對二人都熟悉的蘭萍,之所以默許二人爭鬥,也是知道蠻子雖會吃些虧,卻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愈。
南宮琦的高傲不屑於在這種事上撒謊,只要他說不取段德性命就一定不會,至於自家男人,,只要不死,就不會有事。
如此完虐不知經歷多久,也不知何時結束,時空在意識模糊下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南宮琦和暮然出現在妙心身旁,身上衣服髮絲並無絲毫零亂,就像本就一直矗立在那一般,唇角那絲高傲都沒有絲毫變化。
“走吧,此間事了也該回去探望一番父親大人,心兒此番還未見過,父親大人若知,恐有不喜。”
妙心欣然稱是,也不管眾人迷惑的眼神,徑自化作兩道仙光直衝天際,隨從自然是緊隨而去,轉瞬便已消失在眾人視野。
小雨不知何時身影已是不見,蘭萍本欲相詢南宮琦,那貨出現也就一句話而已,轉身便走,根本就沒看一眼餘人的意思,自然也包括她。
二人入次空間打鬥不過一炷香,然而瀟灑出來的已經遠去,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萍姐,帶上我。”
緊隨小雨遁入夾層虛空的是北宮飛燕,蘭萍剛要遁入,卻被金妙妙拉住,她修為不足,臉上的焦灼卻是最為明顯。
下一刻,二女消失在戰後的金雞嶺上,只剩下一群木愣當場的和尚、菩薩。
一炷香前,金雞嶺、金佛寺面臨覆滅之危,所有修士那一刻只剩絕望和死拼在腦海徘徊,但如此戲劇性的場面接踵而至,讓這些人的腦子還沒能轉過彎來。
劫後餘生?或許吧,相比段德和南宮琦的恩怨了結,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死存亡,畢竟這是他們的地頭,外人終究是外人。
“圓通!作甚?”
圓暉喝止好奇心作祟的圓通,這貨怕也是佛門的刺頭,一大把年紀卻是風風火火不說,這好奇心也是不減。
“嘿嘿,師兄,我就是想去瞧瞧而已,你不是說那啥,炎黃宗主挺厲害?我怎麼覺著像是被人打成癟犢子還換不了手?”
圓通貌似也只服這個一脈相承的師兄,訕訕收回一隻踏足次空間的腳。
“住嘴!段宗主此番是援助我寺而來,若不是不得反駁,在我寺定不能讓他有所損傷,如今情形你還去參活個什麼勁?速速引人加固金雞嶺!”
圓暉心中如何做想不重要,作為此地主人,場面話說得,也該說,免得落人話柄,至於段德生死,他還真不怎麼上心。
“不看就不看唄,還愣著作甚,做事,做事!”
圓通招呼著自己引來的看戲援軍,分散而去,至於原本的金霞寺守軍,早就自發在各處設禁,加固已然化作灰塵的金雞嶺。
宗門門面哪裡能隨意任其垮塌?
且不提外面是個什麼情形,小雨本就焦灼等待結果,段德如此被動的捱揍她是首次見到,僅憑第一擊,她心裡頭已經沒底。
這一柱香時間她內心無比艱難,幾次隱沒虛空又被蘭萍眼神制止,對南宮琦和現在的妙心,她的直覺能感受到強烈的威脅。
處於信任,只能暫時遵從沒有介入,當她闖進次空間一霎,一股子洪水般的異種能量差點將她直接轟出去。
這是之前二人,或者說南宮琦虐段德時在這處空間積累的強橫能量,知道這一刻也未能被無所不能的虛空消弭。
一眼就能見到段德,不顧內腑震傷,遵循次空間法則疾步靠近。
僅僅只是看到南宮琦的一霎,她便進來,然,她見到的段德已經不復之前的類球狀,好端端的立在次空間流光之中。
只是呆立不動,不同的是,現在的段德就像是被虛空排斥一般,周身三丈餘被他震碎成黑灰色,混沌不堪,看上去他的身影便顯得極為模糊。
“別過來!”
臨近,段德沙啞嗓音在她腦海響起,及時制止小雨靠近他身側。
“哥?你怎會控制不住自己力量?是不是傷勢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