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啥?此界夠資格出動我等九人圍攻的怕是隻此一份,若是瞬間打殺,哪裡樂得起來?這頭顱再強也是個死物,做了陰妘嚛倒是值得我等好生查探查探。”
之前那嘲諷的音調再起,似乎並不怎麼買賬。
九團仙雲還真就只牽制,並不再發力,似乎之前初見時的狼狽煙消雲散,眼前的黃陽真就不值一提一般,當著面直接無視存在,討論起黃陽來處。
黃陽之內,四面之巔,一尊通天徹地的虛影矗立不動,腳底圍著一圈同樣盤坐不動的修士,每一個都是半仙之軀,怕不下千人之數。
更為可怖的是,遠處無數各類殭屍或挺立,或趴伏,更多的只是一具具腐朽的棺木,這些殭屍沒有一個身上的氣息低於半仙!
如通天雕像一般的便是陰屍宗宗主陰妘嚛,段德仰頭盯著他的本體,心中已有猜測,這應該是修煉功法鑄就的軀體。
就在一炷香之前,雕像般的身軀腳邊空地,一尊古樸大鼎撞出空間,灼熱氣息讓此處充盈的陰屍之氣吱吱炸響。
黑煙瞬間遮蔽大量空間,鼎邊不遠,一名妖豔至極的青年帶著邪魅笑意揮手驅散,段德已經收起荒鼎,身上可怖的黃光已經完全煉化,只是看上去有些晚。
“如何?本尊這肉軀可還健壯?”
段德另一邊是一位黑袍裹身的消瘦老者,面容古拙精碩,古銅色的肌膚無須無發,粗看只會感覺怪異,細看卻又極為自然。
“妘宗主,我只是感嘆你的隱忍和那份漠視生命的淡然。”
是的,老者就是另一邊妘夕老朋友的爹,也是腳下這顆頭顱的主人,眼前這具雕像般身軀的主人,陰屍宗宗主。
老者自然發笑,很是暢快,指著外圍一圈呆坐不動的修士,笑得直打跌。
“你是不知道外面那群傢伙的陰狠啊,這些人,哦,這些東西,我整個陰屍宗,竟然沒一個不是他們安排進來的探子,你可信?”
段德聞言哪裡會信?自己去過陰屍宗,就算眼前的狀若瘋癲的老者是與外面一個級別的存在,這話,他依舊難以置信?這得要防範到何種程度?這是有多無聊才能幹出來的事?
“不信?我這拼盡全力保下來的兒子,呵呵,如今的他才是我兒子啊。”
老者指著妘夕,道出這句,眼眶微有溼潤,段德不由得信了,其實信不信對他來說並沒什麼影響,轉身朝著另一處微微躬身一禮。
他們三人並非在場唯一的‘人’,另一邊也有一名氣息恐怖的老者,眼眸一直都是閉著的,腳下是一條傳說中的十首烈陽蛇,渾身赤紅如火,如今只有四顆打盹的蛇首。
估計是天地限制已經不能進化到最終形態,段德行禮的是老者身側侍立的另一名矮小修士,同樣是老者形態,不過其睿智的目光時刻都在巡視著周圍的一切。
這老者的氣息段德記得!
“多謝前輩天兵界放行!”
是的,當初在天兵煞界被蛇眼追殺,段德感受過他的氣息,那時候自然是老者故意透露氣息與他知曉的,目的如何不得而知。
從那邊一簇人形態,段德不難猜出,在修者界攪風攪雨的,就是他們,沒有這種級別的後臺,哪裡能起得了風雨?
“老夫貞羽,段小友莫要如此,這兩位段小友可猜到身份?”
老者指著身邊另外兩位形態不同的道人,一者身形挺拔如劍,中年樣貌,眼眸中卻是流溢位少年才有的靈動,一者方面闊口,身軀威猛不下段德,最大的焦點便是一身晃眼的血袍!
隔著老遠似乎都能聞到嗆人的血腥味!
“血,血魔老祖?”
血袍人嚴肅臉孔悄然緩解,微微頷首。
段德心下了然,那身邊那位應該是雲霞真人的師尊邪王,應該還有一位,一眼掃去,一名粗獷大漢,身背丈餘碩大長刀的漢子納入眼簾。
這三位就是自己吞沒的散修聯盟始創者,卻不曾想他們都是屬於蛇眼!
段德一一招呼過後,方才告罪盯著陰妘嚛。
“敢問前輩們把我擄來此地作甚?打不能打,勢力沒有勢力,難不成在下有讓你們動心的事物?我交出來行不?我這家裡還有一群柔弱妻兒等著我回去啊。”
段德真不明白他們的企圖,自己的大致用途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只是對於眼前的勢力,他應該沒什麼用才是。
陰妘嚛歪著頭細細打量段德,直到看得段德心底發麻,才樂顛顛的搖頭。
“你不重要?你可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原來有什麼?”
段德不解,現在此處沒有任何地標,他是來看過水之天柱,但當時的環境根本就不是如今這般模樣。
“水之天柱?”
猜還是能猜出陰妘嚛要說的是什麼。
“嗯,水之天柱沒錯,裂土天柱是你弄塌的吧?”
雖說是問,但也就是走個過場的問,當時的情形看到的人太多,不明白的始終不會明白,明白的一眼就能理通其中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