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替傅行止處理傷口時,喬晚就在旁邊站著。
帶血的玻璃掉在盤子響一聲,她的心就跟著抖動一下。
如果不是傅行止,此刻坐在這兒被戳得滿手是血的人就是她。
可為什麼呀?
喬晚想不懂,傅行止到底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如果是看中她的腿,她的臉,這世界上比她完美的女孩兒多了去。
他傅行止橫行江城,招招手有的是女人排隊往上趕。
可……為什麼偏偏是她!
好亂!
喬晚輕嘆口氣,抬眸望去剛好撞見傅行止深不見底黑眸,深邃又放肆。
他手上有傷,額頭有隱忍的細汗,可週身的氣勢像極了掌控天下的王,操控著整個江城金融的生死,也操控著她的命運。
見她看著自己,傅行止朝她勾勾手,慵懶抬唇:“過來!”
興許是為她受傷的愧疚,喬晚還是走了過去。
走到他身邊,才發現他嘴唇泛白,臉色也不好。
“靠近一點!”傅行止伸出沒受傷的手,將喬晚拉到身邊。
隨後,男人突然單手抱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懷裡,沉聲呢喃:“我傷成這樣,你眼淚都不掉一滴。喬晚,你的心真他媽硬!”
聽見他突然爆粗口,喬晚眉頭一皺,心裡的感動變了味。
原本是被嚇到想哭的,可現在……哭不出來。
喬晚的視線落在醫生的鉗子上,看見那玩意兒將傅行止的掌心戳得血肉模糊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麻煩你輕一點。”
聽見喬晚的聲音,滿頭是汗的醫生抬起頭,望了眼病房門口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禮貌回話:“這有玻璃渣斷在裡面,必須戳破才能拿出來。”
喬晚又看了眼傅行止的手,心裡怪難受的:“以後會有後遺症嗎?”
“這個不好說。”醫生遺憾的蹙眉:“可能反應會比較遲鈍,不過還是要看後期治療效果……”
喬晚心裡更難受了……
她剛才還開玩笑罵他變殘廢,現在她收回那些玩笑話。
她不想讓傅行止因為她廢掉一隻手。
醫生還跟喬晚嘰嘰喳喳,傅行止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桌子發出劇烈聲響。
“別廢話!”
醫生嚇得不輕,趕緊扶了扶眼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做什麼。
一個小時後。
傅行止掌心裡的碎玻璃基本取出來,可因為傷得太厲害,左手全部被包紮起來。
喬晚站在他身旁,時不時看他一眼,輕聲提醒:“醫生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不能碰水,不能用力,飲食上也要注意。
“沒有!”傅行止低頭,淡淡勾唇:“擔心我了?”
喬晚垂著眸,睫毛濃密,巴掌大的臉上多了一絲異樣情緒:“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不想欠我的?”傅行止似笑非笑,另隻手捏著喬晚的下巴,用了幾分力:“一年後可以走得包袱款款,是麼?”
男人傾下身挨近喬晚,狹長的黑眸透露著危險,薄削的唇瓣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偏偏這笑,讓人心悸。
喬晚握緊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他對視:“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