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凌到底去了哪裡,木子俍也不知道,幽羅界眾人已經查詢了多日,仍舊一無所獲。
木子俍端坐在落幽臺屬於傾凌的王座上,並沒有開始毫無目的的尋找,而是蹙著眉頭,抓住任何一絲有何能的線索細細琢磨。
化實的空間迷障,木子俍聽過,卻從未見過,據說能將魂魄連同本體一起拉入某個地方,至於去了哪裡,施術者都未必清楚,不過不用細想也定然知道,不會是什麼愜意迷人的好去處。
幽羅界裡本有幾個亂了心神的,自木子俍來了之後,又抱起了一絲希望。
一眾人細細琢磨傾凌有可能到了的地方,依著幽羅界裡幾人的建議,本該去尋找老尊主出山相助,可老尊主隱於大川不問世事多年,就算是將他請了過來,時間上想必已經過了許久,怕那時候,傾凌已經凶多吉少了。
大殿上,幽羅界諸多的護法長老言語眾多,分析了各種辦法,依舊沒能想出個什麼可行的計策,臨了了紛紛搖頭嘆息時,聽了良久的木子俍開口問道:“幽羅界,可有使用空間迷障的秘法?”
此話一說,眾人啞口無言,沉默片刻,有資歷稍長的一位長老上前問道:“神君殿下,為何突然有這一問?”
木子俍見對方面露警惕,漫不經心道:“幽羅界中那叛賊用了兩次,所以本君好奇,隨口問問,莫要緊張。”
那長老知曉木子俍九成九,會成為幽羅界未來的王后,便透露道:“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本族的一些老人才會知曉,因為那秘法無論是對被施者還是施術者,傷害都極其重大,先輩們又怕後人動用過於頻繁,會亂了時空章法,便將這秘法徹底的封禁了起來。至於那叛賊,定然是盜取過幽羅界的密室,才會運用此秘法,不過最後那叛賊已然遭得反噬,形魂俱滅。”
木子俍聽完,捏著眉心,直接開口道:“我想看看那秘法。”
這個要求提出,之前說話的那長老陷入猶豫,餘下有幾個立刻出言道:“不可!這是幽羅界的禁術!別界還有沒有人能運用此法,我等無權干涉 ,但既然那秘法如今全卷都藏在幽羅界,那我幽羅界之人,就要遵守祖上規矩,不得翻閱!多年以來,這個秘法連尊主和少尊主都不曾學習,更枉說神君不是……不是……”
不是幽羅界的王妃了,木子俍心裡接著這句,心底毫不在意,反而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道:“竟是有全卷,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大殿中,幾個思想頑固的仍舊堅持道:“不,不可!”
“啪”的一聲,木子俍沉下臉來一拍桌子,隨著玉石的桌案顫抖幾下,一把寒冰凝成的彎刀直插其中。
一瞬間將已然震碎的書案凍住,未曾碎落一地,而書案周遭幾十步內,半個落幽臺大殿,瞬間凝上了一層堅固的寒冰,連那些反對之人的眉梢,都結上了一層白白的霜花。
霎時間,殿內有人拔出了兵器,警惕十足,以備隨時動手。案後的木子俍卻再沒有動作了,緩緩坐下,笑了兩聲,再次勸道:“莫要緊張,我說了,不過看看那秘法而已,肯定不會研習,我堂堂仙郡北神君,說到做到。那叛賊長老已經死成了渣渣,眼下要尋你們少尊主,也只有從那秘法著手了。”
一番話說完,大殿之中一些心有異議的人左右看看,都有些敢怒不敢言,只因木子俍說的有理有據,眼下確實也只有那秘法,是找尋傾凌的關鍵所在。
片刻,還是之前那猶豫的長老開口,似是衡量再三,終於下了重大決定道:“那秘法,也不是看一年半載就能學會的東西,神君殿下即說只看看,那老夫便取來給神君一閱,但說好,只一遍。”
木子俍痛快點頭應下一聲,“好!”
那長老點點頭,喚了餘下幾位長老,取來鑰匙,一同前往了幽羅界收藏秘法的地方。
木子俍侯在落幽臺的大殿裡,面上淡然鎮定,內裡心事重重,來來回回踱了幾趟步子,似聽得了細微的磨牙聲,抬頭一看,見殿內一些品階底下的,已經被寒冰凍的顫起了牙根兒。
訕訕笑了幾聲,木子俍一揮手將彎刀收回,伴隨著轟隆一聲,玉石雕成的書案碎成幾塊,大殿裡厚厚的冰,也開始融化了起來。
似是已經做好了長居的準備,木子俍不像最初到這裡時那般不上心事,眼神透著凌厲,朝著殿內的人,笑盈盈的閒聊道:“呵呵!想必我的惡名,諸位也稍稍聽過,其實我這人很好相處的,只是有時候脾氣差些,還望大家今後多多擔待。”
這話僅僅是聽上去語氣謙遜,可自木子俍口中說出來,眾人看看方才隨手劈裂的桌案,再細琢磨其中意味,又想想木子俍今後必然的身份,和少尊主平日裡護短的模樣,嚇的大殿內一眾人衣冠正立,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