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之中諸多妖獸生性殘暴,蠻荒時期之後,六界合力才將整個冥海封印住,千萬年之中,冥海內的妖獸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脫出來,禍亂人間。
那些妖獸體記憶體留著上古時期的強大力量,逃出來一隻便能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林風提著劍朝著那兩隻妖獸追去,無論是與丘的私仇,還是六界的大義,她都義不容辭要去將那妖獸斬殺。
赤岇知道林風此去危險重重,便寸步不離的跟著,若是打鬥起來,以二敵二也能有些勝算。
出了那雪狐一族居住的地方,兩隻妖獸躲藏在了白楓林中,那化作老婦的一隻雖然修為高強,可以隱去自身蹤跡,可另一隻褪了採蘿的外皮,便滿是妖獸獨有的腥氣。
未曾追出林子,林風速度極快,便阻住了那妖獸的去路,而赤岇緊隨其後,斷了他的退路。
那妖獸一看逃無可逃,周身開始伸長出無數黏膩的觸手,觸手之上長著滿是倒刺的吸盤,密密麻麻朝著林風伸了過去。
林風揮劍斬斷了幾根觸手,本身已算強大的修為凝聚在劍氣之上,以及快的招式舞的白樺林中劍影重重,那見劍影所掠之處殺氣凜然,一時間方圓百步之內血肉橫飛,將周邊雪色的楓樹葉子,都染上了一片赤紅。
赤岇與林風前後一起出手,龍骨的金鞭帶著磅礴的剛氣,連連抽向妖獸身體。
不消片刻,那滿是觸手的妖獸,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在動彈了。
林風收了劍氣幾步過去,剛要走近看一看,便聽赤岇大喝道:“小心!”
說話間,林風已經收勢不及,只見那妖獸身上的吸盤忽然飛起,吸盤之上,長著的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刺脫離身體,朝著林風直刺而去。
林風躲閃之間避開了大半,卻仍舊是有一兩根,如那毒蜂的尾巴一樣,快速鑽進了肩膀幾處。
龍骨鞭將那妖獸最後一次神識徹底打散,不再看那妖獸如何在地上化成一灘黑水,赤岇忙撲過去,觀察林風的傷勢。
感受到身體被一雙臂膀輕輕擁住,林風眼前一黑,跌倒了下去,只覺得鑽心的疼痛快速從肩膀處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駭像是有無數只蟲蟻在啃咬,恨不能一瞬間將自己全身面板剝下,讓那些蟲蟻無處躲藏。
赤岇看著懷中痛到極致,牙根兒打著顫的林風,抱著她覺得她會疼,鬆開她覺得她似乎更疼,白皙的額頭和脖頸間青筋凸起,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甚至意識都開始有些昏沉,在他懷中顫抖著身體痛苦的**。
一瞬之間,赤岇都有些慌張無措了,一顆心被林風痛苦的表情緊緊地揪著,忽然想起什麼,便伸手捧住林風的臉,想要用手捏開她緊咬的嘴巴,卻發現她咬的太緊,若是太用力,又怕她面板嬌嫩,再傷了她。
來不及思索別的辦法,赤岇將自己的衣袖向上挽起,張口朝著自己的腕間便是一咬,察覺到帶著腥氣的血液蔓延全口,赤岇便趕緊將流血的手腕,遞到了林風唇邊。
一滴血落進了她的唇裡,林風先是意識朦朧舔了一口,便發現似乎那血,能抑制她身體裡的疼痛。
向前湊了湊唇,林風張口咬上赤岇的腕間,像是渴了已久的人遇見甘露,一口一口貪婪地允吸著。
過了片刻,林風一雙眸子漸漸清明起來,血腥氣撲進鼻腔裡,慢慢鬆開了自己的嘴巴,發現此時此刻她正躺在赤岇的懷裡,吸食著他的血液。
方才的痛苦幾乎抽盡了林風所有的氣力,抬起頭看看赤岇,心頭滋味難辯,虛弱道:“你,你……”
赤岇將自己的手腕遮住,不讓林風看到任何不好的場景來,擺出一副自傲的模樣道:“我們龍族是萬獸之王,用龍血壓制一條蟲子,還不是件手到擒來的事情。”
“謝謝。”林風誠心道這一句。
赤岇用袖子將林風頭上的汗水擦了擦,將蜷縮起來有些瘦弱的人兒輕輕抱起,“這輩子都不要同我說謝謝,我們回去療傷。”
林風未曾言語,只覺得混身疲累不堪,落在赤岇懷裡,就像是一葉飄萍,浮在了大海之上,任由著波濤將她帶起,去往別的地方。
帶著林風回到雪狐的住所內,那愛生氣的弟子正在門口等著他們歸來,餘下的則忙著和雪狐族一起,救治之前被妖獸控制的,修為弱小的雪狐。那些狐狸彷彿沉溺一場夢境中剛剛醒來,根不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有的膽小的害怕不已,躲在洞裡嗚嗚的哭泣著。
對於林風的傷,赤岇的血只是暫時的壓制了下來,若是徹底根除那妖獸留下的毒性,怕是還要費上一番周折。
雪狐族的老族長資歷豐富,在房中為林風診治片刻,灌下幾幅湯藥之後,到屋外對著與丘幾人和赤岇道:“帝女的毒暫時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若要徹底拔出,還須得有修為高強之人,從傷處將那毒刺吸出來。”
說著,那族長面帶愧色道:“眾所周知,我雪狐一族修為本就淺薄,如今老朽又有傷在身,怕是難以擔此重任,關鍵之處,還望幾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