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酒店的人對我也熟了,也慢慢不管我了。我這三年多賺的錢,本來是打算娶我的秋蘋回家的。結果全給了酒店。”
“後來,我的錢花得差不多了,我也沒有地方去,我也找不到我的秋蘋了。我每天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人渣,我要為我的秋蘋報仇。”
“可是,我就是找不到這人渣。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我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有他的影子。”文弱男抬手再吸了口煙。可是,煙早就滅掉了。
但是,他還是空吸了一口。
可能這個動作,也能給他帶來一絲慰藉吧。
“可是,我就怎麼也找不到他了。……嗚嗚……我怎麼就找不到他了呢?……嗚嗚”
哎,曾經的好友,好到能託付孤兒寡母的那種,好到自以為對方和自己是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那種好兄弟。
誰能想到,這種兄弟,卻是傷你最深。因為他最瞭解你的短處,最清楚你的軟肋,最知道從哪裡下刀,使幾分力,便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只有這種兄弟,才最清楚,怎麼樣才能一招致你於死地,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當你被這種“好兄弟”傷透了,卻沒被弄死,那麼,你醒過來的時候,只有兩個選擇:相忘於江湖,或者,追殺於江湖。
而眼前這個文弱男,顯然,選擇了追殺。
也許,不是因為心裡的對家暴男的恨,更多的,是對於花盆姐姐的愛吧。
傷心的男人的哭聲,真的不能聽。
那種給你的腦袋,給你的心,持續不斷地輸送著惆悵又決絕、懊悔又無悔……無限的矛盾,濃密纏繞,怎麼都分不開。
比女人的哭聲,麻煩多了。
正當小凌頭大的時候,文弱男止住了哭聲。
站了起來,禮貌地道了歉:“今天很晚了,我的時間也要到了。明天,我儘量不影響您的生意。”
說完,文弱男就消失了。
地上的臉盆,頭上的塗鴉,也都消失了。
甚至,你都看不出來他消失的過程。
就那麼平白,連過程都不給你看。
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只有窗上的符,才讓房間顯得有點……生動。
眼前是什麼都沒了。
或者說,什麼都和沒發生一樣。
連牆上那塊掉到202的磚,也好好地長在牆上。
連灰都沒有掉。
難道,真的就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帶著巨大的疑問,小凌和兩個跟班,一同回到了前樓。
大廳,下三層上三層的鏡頭矩陣,早已架設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