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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配了,那便讓她回宮吧

“這件事,你幫不了我的。地上涼,幫她把鞋穿上。”

啟希看了眼手裡的鞋,然後朝慈寧宮走去。

我跑到老太太宮裡,嬤嬤們在門口攔著,一見我這幅模樣便問道:

“格格這是怎麼了?鞋子怎麼還丟了?”

我顧不上回答,直接跪在了老太太的房門前。啟齊跟啟織也跟著跪了下來。

嬤嬤們嚇得不輕,立即進去通報,老太太這會兒正在梳妝,一聽說我跪在門口,披散著頭髮就讓人開啟了門。

“這孩子,是怎麼啦?”說著,讓身邊的嬤嬤過來拉我起來。

“皇祖母,求求您,救救啟閣!”我說著,眼淚就出來了。一聽啟閣名字,老太太也著急了起來:

“老五他怎麼了?叫過太醫了嗎?”看來老太太還不知道啟閣受罰的事情。

“不是,啟閣他被皇上罰跪在大殿前,從昨晚到現在,已經跪了一夜了!前段時間的傷寒才好,這一跪,怕是又要復發了!他本來身體就不好,昨夜風寒,恐怕……”

老太太回屋去換衣服了,啟希出現在園子裡,手裡拿著我的鞋。

我坐在地上仰看著他,一邊掉眼淚一邊說:

“二哥,啟閣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他蹲下身來,看著我的眼睛:

“把鞋穿上,地上涼。”

說著,就伸手去把我的腳抬了起來。一路狂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襪子也給跑丟了,被啟希握在手裡,才明確感知到,腳心那道被石頭劃破的傷口。我緊皺起了眉,啟希抬眼看了一眼我,從懷裡取出了絲帕,幫我把傷口包住了,然後輕輕的套上了鞋子。

“謝謝二哥。”

“倒是不用謝我,五弟雖然在那兒跪著,見你跑了,惦記著你沒穿鞋,特意讓我送過來。”

一聽這話,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啟希接過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手,對我伸出手來:

“好啦,這不是來求皇祖母幫忙了嗎?他會沒事的。”

我把手放到他的手心,借力,站了起來。

老太太領著我們和一幫嬤嬤,去到大殿找皇上,順便還讓人傳了太醫讓在慈寧宮候著。

大殿的侍衛一見是老太太,都不敢攔。老太太進去不一會兒,皇上口諭就出來了,讓我們都在屋外等著。我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跪在不遠處的啟閣。像是知道我在看著他似的,啟閣竟然朝我微微笑著。老太太和皇上在屋裡說了好一會兒,再出來就直接發話,要帶走已經虛弱不堪的啟閣。啟織和啟齊跑過去攙著啟閣,我跟在身後看著啟閣的背影一邊走一邊哭,啟希則一直走在我身邊,不說話。到了慈寧宮,啟齊和啟織把啟閣安置到了一間臥房裡,太醫緊跟著湊了上來細細的診脈,然後說,端親王身體受寒,跪了一夜,體力消耗嚴重,要開暖身的藥續著,好生休息。

我點頭如搗蒜,頂著兩隻紅腫的眼睛跟在太醫身後,問太醫具體有哪些注意事項。啟織跟啟齊跟著我後面出來了,啟希本來是在屋裡的,老太太說,有話要單獨跟啟閣說。啟希便也出來了,而且還關上了房門。

老太太端坐在嬤嬤搬來的太師椅上,正襟危坐在啟閣床前。

“你和祈瑾的婚事,是哀家指的。你皇阿瑪本是不同意,是哀家堅持。事到如今,你要怪,便怪皇祖母吧。”

啟閣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下了地,跪在了老太太面前。他緩緩地磕了一個頭,吃力的,面色憔悴的對老太太說:

“孫兒求皇祖母,孫兒想回自己的府邸修養。”

“是哀家沒有考慮周全,本指望著他們兄弟倆能相互扶持,卻不想在皇上心裡,麟親王手裡的兵權就是一根刺,一日不拔,他就一日不得的安生。”

老太太繼續說道,啟閣微微抖起了肩。這番話,昨日夜裡,皇阿瑪也曾對自己說過。祈瑾,只是牽制王叔手裡兵權的一步棋,不可能真的與自己完婚。所謂的指婚,只是幌子,偏偏自己當了真,以為真的可以送她一世無憂,一世無夢。想到這裡,啟閣抬起頭,乾枯的嘴唇輕啟:

“從小到大,皇阿瑪和皇祖母都對啟閣疼愛有加,啟閣得到的恩賜太多,所以不敢再多做奢求,皇祖母,讓孫兒出宮吧。”

“你皇阿瑪如今是下決心要把這根刺拔掉,麟親王的爵位自然不保,瑾兒的固倫格格的身份也自是不在的。你是皇五子,端親王,屆時,她自是不再與你相配。”

“皇祖母,既是不配了,那便讓她回宮吧。”

老太太默許了,啟閣重重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