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祖母。”
啟瑾笑著,發現我正看著他: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我搖搖頭,便開始用膳了。
我開始腦補啟瑾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場景。那麼多的戰爭片,主帥衝鋒,遇到困難據地戰事局面,都是一身盔甲,一臉血汙。戰場上殺人不眨眼,戰火連綿,刀劍穿梭,也不知這一年的西南平亂,啟瑾是否有受過傷?適才看他的臉,不過17歲的年紀,已不見去年初見之時的稚嫩了,剛毅的面部線條,晶亮的眼神,倒是成熟不少。從老太太宮裡出來之前,嬤嬤拿來啟瑾的朝珠和官帽。啟瑾接過官帽,然後看著我。我心下明白,啟瑾這是想讓我幫他戴朝珠。正好老太太也發話了:
“念歡,幫十六把朝珠戴上。”
我信步走到嬤嬤面前,伸手拿起了那串朝珠。琥珀色的珠子倒是不輕。要給他戴到脖子上,我才發現,現在的我只有啟瑾的肩高。我抬眼,對上啟瑾的眼,他的眼裡滿是笑意。
“低頭。”
我低聲說道,啟瑾微微揚起了嘴角,微微低下了頭。我這才夠高度,把朝珠戴到他的脖子上。從慈寧宮出來,啟瑾就一直跟在身邊了。
“用膳的時候為什麼看我?”
“我在想,這一年,你在戰場上,有沒有受傷。”
“有,傷的可重了。”
“傷哪兒了?”
“有一次突襲,我胸口中了一箭。索性箭頭沒毒,我躺了兩天,便好了。”
“中箭了只躺兩天就好了?”胸口可是心臟呀!
“我是三軍統帥,又是十六阿哥,代表的是整個皇室,可不能躺久了,這樣會動搖軍心的。躺了兩天,然後就起來,在營帳前的空地上練武,也算是穩定軍心吧。”
“什麼時候的事了,如今箭傷好了嗎?”
“還沒好,這裡偶爾還是會疼。”
啟瑾指著心口,一臉可憐的表情。
“那就別拖著了,一會兒就宣太醫來給你看看,然後開個藥方,或者針灸,早日好起來才是。”
“一回來皇阿瑪就讓太醫瞧過了,這些天都在喝藥呢。”
“那便好。你呀,這舞槍弄棒的,就要機靈點呀,冷不丁被別人傷到了豈不是很冤。”
“從小到大,我是不如你機靈的,日後,得要你好好教教我,怎樣才能更機靈一些。”
“我才不教呢,這是你的反射弧長短的問題,天生的,後天很難練。”
“反射弧?”
也對,這個時代是沒有反射弧這種專業名詞的。
“就,好比我打了你一巴掌,你什麼時候會感覺到疼。這個就是反射弧。立馬感覺到疼,那就說明反射弧很短,要是過一會兒才能感覺到疼,那反射弧就有點長了。”
“那是很長了呀,捱了巴掌還能過一會兒才能感覺到?”
“有的人是這樣的。”
我伸手拍了拍啟瑾的臉,顧自往前走了。
身後的啟瑾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在後面大聲叫道:
“念歡,你剛才居然打我!”
這就是很長很長的反射弧了,我笑的不行,抬腳便開始跑起來了。 啟瑾在身後追著喊著:
“念歡,你站住。”
“我不站,偏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