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把我摟著。摟的時間久了,我想換個姿勢,一抬頭就看見了他的唇。哈哈,我現在可是塗著大紅唇,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這個顏色。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啟瑾便低下頭來看我,就是現在!我踮起腳尖,輕輕的親在了啟瑾的唇上。
啟瑾看著我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可是他卻不惱,而是繼而捧著我的額頭,緊緊的在我的額際親了一下。這下好了,我的眉心有一個唇印。
我耷拉著眉眼看著奸笑的啟瑾,看他笑的猖狂,猛地湊上去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然後就跑回房間裡去了。我開門把喜兒嚇了一跳。喜兒忙問我怎麼了,我讓她別出聲,然後躲在門縫裡看園子裡的啟瑾。只見他摸了一下脖子傷我剛才親的地方,看著我的門口無奈的笑著搖搖頭,然後說:
“今日累了便早些休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我悶著笑,不回答他。王希拿了手帕要來給他擦掉脖子間的唇印,他揮了揮手,只是將領口又攏了攏,然後領著王希走了。
喜兒問:
“王爺知道了嗎?”
我坐過去幫喜兒扎頭髮:
“沒告訴他。他不知道的好。”
三下五除二,我給喜兒也紮了一個丸子頭。
“好看吧。”
喜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嘴裡說著:
“奴婢還是扎會以
前的髮式吧。”
“,就這樣扎著,好看!”
這可是未來的流行髮型。
從墨菊園出來,啟瑾不禁又回過頭看了一眼。
她說謊了。
到底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去了端親王府。
那封信,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吧。若是知道了……先到這這裡,啟瑾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唇,兀自的笑了。
她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就不會有這個吻了。
不過今日,一抹紅唇的她倒是看著跟往日不一樣。本來就好看,今日的模樣倒是更好看了。新婚之夜的她一身紅妝,會美成什麼模樣呀。
王希跟在啟瑾身後,看著爺一直自己笑著,他也跟在身後偷偷的笑著。念歡郡主就是跟其他的格格郡主們不一樣,總是有新的花樣逗爺開心。前兒個去坤寧宮請安,皇后娘娘招進宮的幾位格格坐在爺面前,她們再怎麼對爺獻殷勤,爺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可每次一到墨菊園,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總是能看見爺笑,爺看見念歡郡主就笑,看不見也笑,就算從墨菊園離開了也像現在一樣自己個兒偷笑,彷彿一提墨菊園這個地方,爺就很開心了。
西南的那幾年,讓爺吃了不少苦。
別人或許只看到爺封官加爵、良田萬頃、是如今朝堂之上一句抵千言的裕親王,自己一直跟在爺的身邊,爺吃了多少苦,爺可能都記不得,自己卻一直幫爺都記著。西南邊陲地區,多是蠻子出沒,從紫禁城出去的阿哥一開始哪裡遇到過那些人,戰場上奮勇殺敵在前,刀槍無眼在後,受傷是常事。每每爺都是自己扛過來的。實在是疼的受不了了,便讓人拿酒來,把自己灌醉,以為這樣就會不疼了。其實身上的傷口總是有癒合的一天,心裡的那道坎,不是對的人,是醫不好的。每次爺醉了,得著一個姑娘就叫祈瑾。知道王爺名諱的姑娘都會有所避諱,會說王爺叫錯了人,不知道王爺名諱的姑娘便半推半就,爺叫一聲,她們就答應一聲,一兩次也就罷了,爺一叫這個名字就停不下來,叫的多了,爺自己就開始哭。久而久之,整個軍隊都知道,統帥喜歡一個姑娘,她跟統帥同名,都叫祈瑾。
祈瑾是宮裡的固倫格格呀,麟親王嫡女,早些日子是許給端親王的福晉。端親王病逝之後,據說就一直青燈苦佛相伴,為病逝的端親王誦經祈福,看都不看其他人。一過就是好幾年,這幾年也是爺最難過的幾年。他喜歡的是自己的得不到的人呀。西南邊陲的豪族好像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隔三差五的往爺懷裡送美人,就連之前叛亂的部落後來眼看著戰況不濟,竟也開始敬獻美人。個數個的美豔,可是再怎麼美,爺喝醉之後,她們都叫一個名字:祈瑾。
如今,爺終於願望達成了。原來的祈瑾雖然改了名,成了現在的念歡郡主,在爺心裡,她依舊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祈瑾,所以除夕之夜爺會衝出去說出“齊念歡,共祈瑾”的話,他想娶她為妻,一直都想娶她為妻,這麼多年,爺變了心性,變了模樣,唯一沒變的就是對她的這份心。皇上婚也賜了,念歡郡主也從端親王病逝的事情裡走出來了,看著他們倆親暱的模樣,以後應該是隻有好日子了吧。
想到這裡,王希忍不住笑出了聲。
啟瑾聽到了回過頭,問道:
“笑什麼?”
“奴才剛才看著郡主的模樣,想著以後她入主裕親王府,王府該是有多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