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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哥,新年好

這傢伙的淚點是不是有點低啊,怎麼這麼喜歡紅眼眶。

“謝謝你。”他湊過來吻了我的額頭:

“謝謝。”

我伸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淚,摸著他的胡茬,笑道:

“是我生孩子,又不是你生的,怎麼瞧著你像是老了十歲。”

他抓住我的手,微微揚起

了嘴角:

“我會做一個好阿瑪。”

這些日子積攢的摺子快堆成山了,啟瑾讓人全部抬來了頤和園,在我的書房裡批閱。我攢足了力氣從床上坐起身來,看到自己的手背,指甲蓋都是毫無血色的。我想看看鏡子裡面現在的自己,一屋子的小宮女都跪在地上不敢動,喜兒也不敢去拿。我佯裝要生氣了,喜兒這才取來了鏡子。鏡子裡面是一個眼睛無光,面板蒼白,整個人都顯病態的女人。喜兒只讓我看了一眼便讓人把鏡子撤了。

“別人懷孕生產後都是要減肥的,好多人想減都減不下來。我白白撿了個便宜,孩子也生了,人也瘦了,可是省了我不少事。”

喜兒是想陪著我笑的,可是一抬頭,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知道自己有些失儀了,又怕引的我難過,藉口說看看廚房裡的粥熬的如何,連忙退下了。

喜兒一走,我就讓萃月又把鏡子拿了過來。好慘白的一張臉啊。這是粉底液和腮紅也拯救不了的氣色。我盯著鏡子左看右看,各個角度都很難看。萃月看著我撐著頭,一臉愁苦,忙湊上來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完了,完了。成了黃臉婆了,不對,是白臉婆了。”

李復認罪在每日的藥膳裡放了一種名為無憂花的草藥。無憂花,性寒涼,量少一點,孕婦長期服用可致早產;若是量多一點,就能直接讓人不治身亡。啟齊來到頤和園回話,太醫院的老大呈上了一株無憂花,啟瑾盯著它許久的才說話:

“是誰指使的?”

啟齊低著頭,說出兩個字:

“母后。”

乳母將孩子抱來了我的房裡。喜兒從外面進來說看見廉親王了,神色匆匆的進了書房面見皇上,就去端了盤點心的功夫,出來就又看見他跟著皇上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皇上他們是往湖邊去的,應該是回宮了吧。”

遠遠的就聽見小太監傳皇上駕到,太后笑著對身邊的嬤嬤說:

“皇上是有口福了,剛蒸出來的棗糕,皇上小時候可愛吃了。”

啟瑾手裡攥著那無憂花,進了屋子,直直把太后盯著。

“皇上,這是哀家剛讓人蒸的棗糕,你……”太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啟瑾打斷了:

“母后,她是兒臣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為什麼您三番兩次都要她死!”

那棵無憂花,被啟瑾狠狠的砸在那盤棗糕上。

太后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無憂花,抬眼又看向瞭如今的皇上,自己的幼子。她只見自己的幼子的眼中,因為憤怒而遍佈的血絲。

“從得知你喜歡她的時候開始,哀家從來就沒有想她活過。”

太后強裝鎮定的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為什麼?母后,您不是說過,只要朕不立她為後,她大可守著墨菊園安然度日。她到底哪點不好,就讓您這樣容不下她!兩年前的示兒到如今的李復,每每都是在兒臣以為最幸福的時候,朕的母后就親手把朕的期盼,朕的喜悅給扼殺了!更何況她還懷有身孕!她肚子裡面的可是朕的孩子!”

啟瑾言辭擲地有聲,一屋子的人都嚇跪在了地上。太后抬眼,看著啟瑾,狠狠的說:

“為什麼?哀家還想問為什麼!她的額娘為什麼要搶走你皇阿瑪哀家的夫君,她為什麼要搶走哀家的兒子,這大清當今的皇上!大婚當晚你冷落皇后躲在乾清宮喝了一夜的酒,就連朝都不上了,她是用了什麼狐媚招數讓你變成這幅模樣?她是這樣,她的額娘也是這樣,你可知道,你皇阿瑪就連最後走的時候嘴裡唸的都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哀家要不是,念及她肚子裡有哀家的孫子,還用等到今日才下手嗎?”

啟瑾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再說話了。

“她們娘倆,偏偏生的一模一樣。你皇阿瑪把她額娘放走了,卻要留她在宮裡,在外人看來這是你皇阿瑪走的一步牽制麟親王造反的棋。可是隻有哀家知道,那是你皇阿瑪留下的一個念想。而你,哀家的皇兒,打小就跟她親近,都說你們像雙生姐弟,先皇把她指給端親王的時候,哀家是想著,她是要嫁出宮的,要不就把她當自己的孩子吧。可是誰知道後來,端親王病逝,她沒能出宮去。你去西南的那幾年,戰功赫赫,先皇封賞府邸田地,你當哀家不知道,每每的

戰功請賞,你要的都是她!她額娘搶走了哀家的夫君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她要搶走哀家的孩子!你覺得,哀家能容的下她嗎?”

啟瑾無力的抬眼卻又無奈的別過了身去,走到門口,留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