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啦。”
看著他從外面關上了門,我急忙朝裡面走去。
啟希正在練字,下筆如行雲流水,聽到又腳步聲,便停了下來。
我摘了帽子,湊上前去,隔著鐵欄杆,啟希本是沒表情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瑾兒。”
他蓄起了鬍子,也有可能是沒人幫他颳了。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顯得身形更加消瘦。他衝著我笑,臉上少了往日榮親王的神采,倒是多了些恬靜淡然。
“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看你。”
“聽他們說,你如今是當了額孃的人了。恭喜你。”
“謝謝二哥。”
“是阿哥還是格格?”
“是個小阿哥。”
“小阿哥,小阿哥好。有了這個孩子,日後你在後宮的處境總不至於太艱難。”
“二哥,你呢,你還好嗎?”
啟希聽著就笑了,提起手裡的筆寫完了最後一劃。
“我還好,日子嘛,總是一天天過的。”
我沒有問他為何當初要留下那封信,為何要在大婚當晚讓人將信送到我的手上。也沒有問他是否後悔這樣做。從我進去一直到離開,他隻字未提信的事兒,都是些關心我的話。我戴上帽子要走的時候,他說:
“瑾兒,好好照顧自己。”
我衝他笑:
“好二哥,你也是。”
那哥們兒拿
走我的牌子進宗人府之後,裡面的頭頭就認出來這是大內的三塊禁牌之一。此前皇上已經將一塊給了太后,一塊自己備用,另一塊則是在好多年前就被當時的太后賜給了最受寵的固倫格格,也就是如今的皇貴妃。頭頭一出來就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用的馬車又是頤和園的,所以就猜測我應該是皇貴妃。見禁牌如同見皇上,所以這頭頭不敢怠慢,於是放我進去的同時,也派人快馬加鞭回宮給皇上報信。
王希進屋來傳,說宗人府的禁軍有事要報。
“傳。”
禁軍剛請了安,啟瑾就問道:
“他怎麼了?”
“回皇上,二阿哥沒事。是皇貴妃,她去了宗人府,手持禁牌要求見他。”
一聽完這句話,啟瑾就把手裡的筆砸在了桌子上。本就蘸飽了墨水的筆頭一下子在紙上畫出了濃重的一筆。
一屋子的人全跪在了地上,不敢說話。啟瑾抬起了充滿了怒氣的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禁軍:
“她什麼時候去的?”
“統領迎皇貴妃進去的時候,派屬下回宮回稟皇上。這會兒約摸已經有一盞茶的時辰了。”
我回到頤和園的時候天還亮著。
喜兒在張羅著準備晚膳,卻不想王希又來了,他說皇上政務繁忙,還在乾清宮與內閣大臣商議政務,讓我別等了,先用膳。
我看了眼王希,他正好也看著我。啟瑾從未放過我鴿子,而且看王希的模樣,我去宗人府的事情十有**已經報給啟瑾了。他知道我會求他放了二哥,乾脆直接找藉口不來見我了。行,你不來見我,那我就去找你。我點點頭:
“沒事兒,既然是這樣,喜兒,你讓廚房快點做,做好了我們給皇上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