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白榆的表情變化沒有掩飾的緣故,也或許是體內血脈隱隱沸騰的緣故。
陶如酥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那個男人,瞬間驚色後,眼底有情緒氾濫。
男人合上書本,砰的一聲輕響。
“不說點什麼嗎?”
他淡淡道:“還是說,需要我進行一下自我介紹?”
“不用……”白榆低沉道:“我認識你。”
他緩緩念出了很多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名字。
“霸者,鎮十方!”
黑煞弓使此時也瞳孔地震。
十兇……每一名字都是如雷貫耳,甚至比十強更加有名。
霸者上榜不過十幾年,但也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兇徒。
雖然比起羅睺還差了一大截,但黑煞弓使也斷然不敢小覷……這可是真正的五階,超凡入聖!
“——你可沒告訴我,伱惹過這種怪物啊。”弓使埋怨道。
“說了又有什麼用。”白榆也不傳音入密了,這種小手段根本擋不住對方的探查,直言道:“我不知道他會出現在這裡,攔截我們兩個小輩。”
黑煞弓使尋思著要不要扯一下頭頂老大的虎皮,羅睺麾下還有數位五階,其中就有他的頂頭上司。
若是對上這位兇名赫赫的霸者,想來連萬分之一的活命機率也沒有。
霸者手裡拿著一本書掂量著,不知真心假意的稱讚道:“白破天是個不識時務的莽夫,飛揚跋扈,所以被趕出了大夏;但他的孫子的確不錯,明明天資極差,但還是能走到這一步,實力、運勢、眼力缺一不可。”
白榆被天資極差戳到了脊樑骨,心想反正自己練級全靠外掛,沒什麼可恥的。
好在對方沒有進入鬼蜮,否則一旦知道自己就是二十年前嘲弄過他的人,現在絕對會把自己撕了。
他抱拳道:“敢問霸者閣下來這裡,意欲何為?”
“不卑不亢,很不錯。”霸者眯起眼睛:“若是早些個十年,你現在已經摺在我這種不太愛惜後輩的人手裡了。”
白榆眼皮猛地一跳。
“你敢傷他!”陶如酥往前一步護住他:“我便跟你不死不休!”
突如其來的宣言,讓黑煞弓使愣住,也讓白榆愣住。
黑煞弓使心想這姑娘到底幾條命啊,敢這麼說話的?
白榆拉住陶如酥的手腕:你這憨憨聽不出來他是在敲打我,沒有動殺意?這頭頂都沒亮紅字呢!
他不是不能理解陶如酥對霸者的敵意,但他不該表現的太露骨。
陶如酥的怒斥並未讓霸者流露出殺意,他反而是滿意的笑了幾聲:“不錯,很好,是我的女兒。”
黑煞弓使此時恍然察覺到,這特麼還是個家庭倫理劇。
他才知道陶如酥是十兇的女兒。
不對……白榆也是白破天的孫子,也是十兇的後代?
黑煞弓使內心感嘆這群人都什麼家庭,然後猛地發覺……不對,好像我也是跟十兇混的,啊這……那沒事了。
陶如酥完全不領情的罵道:“你有病吧!”
霸者不急不緩,他身為強者自然從容不迫:“這次走水儀式,起初就是一道對你的考驗,若是僅僅讓你血脈覺醒,倒也不必如此繁雜,我霸者的血脈和龍皇血脈不同,豈是那般容易繼承的?若不能磨去了你體內的怯懦,你所覺醒的血脈也不過是個斑駁不純的水平。”
白榆立刻問:“是你安排的?那隻鬼王?!”
霸者說:“是我。”
白榆又說:“所以我和龍劍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