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臉色的不喜還未隱去,卻又聽得楚牧為慕容復辯解,表情愕然,又笑了起來。
聽到這討人厭的楚牧終於說了句討喜的話,她心裡竟有些開心。
包不同大笑道:“是極是極,楚小子終於說了句人話,若凡是死了人便往我們慕容氏推,那我們可就分身乏術了!”
康敏又說:“這些不過是公子的猜測而已,公子說先夫不是慕容氏所殺,可有什麼證據?”
楚牧搖頭,道:“我不過是仗義執言,哪有什麼證據。再說我們那兒玩的是無罪推定那一套,哪像你們這兒都沒證據,就哐地給人戴一頂殺人大罪的帽子?”
康敏等人自然聽不懂何為無罪推定,聽得這少年嘴裡胡言亂語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一旁的全冠清嘶啞著聲音道:“小子,你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慕容復無罪,就不要再在這裡大放厥詞。”
楚牧懶得理會他,連自己一拳的人都接不下的人不配跟自己說話。
他繼續說道:“我們接著說,方才馬伕人說我大哥這摺扇是毛賊入室偷盜所遺留。剛才喬幫主的功夫大家也都看到了,以他的身手,若是到你馬伕人府上取什麼東西,怎麼可能會空手而回?還能遺留下東西?馬伕人,你當我大哥是什麼全冠清之類的三流人物麼?”
楚牧這話說到喬峰心裡去了,一雙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眾多乞丐瞭解喬峰的本事,也大為認同。
只有全冠清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智光道:“楚少俠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不過也都是你的猜測之詞而已,並沒有真憑實據。”
康敏這時低著頭,輕聲道:“小女子只不過一介女流,所說的都是親眼所見的事實。如今先夫身亡,小女子身無長技,只能指著各位叔叔伯伯幫助找出先夫身亡的真相,報得血海深仇了。”
楚牧看向康敏,她低沉著頭,看不見臉色。
楚牧突然一笑,道:“馬伕人當真不知道馬副幫主的死因嗎?”
康敏豁然抬起頭來,狹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慌亂:“少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若是知道先夫是何人所害,又何苦來到這裡求各位叔伯。”
楚牧哈哈一笑:“你當然知道!殺害馬副幫主究竟是何人,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假裝不知道。”
“那人就在今日這杏林之中!”
杏林眾人頓時譁然一片,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其中有不少目光都投射到喬峰身上,目前看來,他是現場最大的嫌疑人了。
康敏卻臉色一變。
喬峰沉聲道:“三弟,你知道些什麼盡都說出來就是了,有愚兄在,你不用顧及太多。”
康敏抬頭盯著楚牧,聲音仍然鎮定:“公子說得這話我就不懂了,我並不知先夫為何人所害,公子既然知道,倒不妨說出來,正好丐幫諸多兄弟都在,正好為先夫報得大仇。”
楚牧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康敏身前,笑道:“馬伕人,咱們先不說這個。說來在下兩年前有幸跟門派前輩參加了一次洛陽的百花會,在百花會上也曾遠遠見過夫人一眼。”
“在那百花會上,夫人光彩照人,豔壓群芳,論美貌,女子中以夫人第一。而我大哥喬峰英雄氣概,男子漢中當以他第一。”
“不過我大哥自小便不近女色,喝起酒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在那百花會上對夫人更是自始至終都沒正經瞧上一眼,夫人心中可有不甘,甚至,有一些怨恨?”
此話一出,喬峰老臉一紅,心道我怎不記得此事。
但康敏卻臉色劇變,腳步忍不住向後退了三步,彷彿楚牧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楚牧這番話正是說中了她內心最大的秘密。
康敏此人蛇蠍心腸,自私狠毒,卻生的美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