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他有些不屑,因為他知道自己啥都沒做過,極其慵懶,但愛好跟隨強者。
“還誇讚了你,身材魁梧,力大驚人,平易近人,做事機靈勤快...”
水韭摸著自己的肚皮,笑道:“還有這種好事,他對我評價如此高,看來我拜他為師的念頭要成真了,嘿嘿,謝你告訴我,今日很開心。”
屋內傳來一聲剛睡醒的蒼老聲,叫道:“藏生,速速進來。”
李水山只好抬步進去,接著看到一張一眼大一眼小的老皮面孔,打著哈欠說道,“切勿多言,隨我去觀摩石壁文。記住,心神凝聚,不要亂看,我走一步你隨我走一步,不然陷入幻境殺境,為師也不好救你。”
老瘋子帶著李水山來到了後面的小山,一座座矮小的山頭,陰冷,不是冬季冰雪的寒,而是出自內心的一種悸動,對於精神的壓制,靠近前身的一座十幾丈高的山,周圍有幾塊黃皮木樁,一半打入地下,上方懸浮一些金黃的古文,在木樁間相互交替平移。
木樁穿出一道道黑鏽鐵鏈,連線成數丈寬的圓圈,下方的土石都嗡嗡鳴動,緊貼木樁的植株都被拔起,根系留下白鬚,由著莖葉的尖頭冰裂,碎到了根部,滅為塵灰。
一個蒼老的身影落地,抬手對著木樁一拍,浮現的古文化為水滴又融合成為一個泛著古樸氣息的大字,此字形成之時,恰好
破出周圍的冷意,帶來一絲溫和,經過老瘋子手心一抹,成為一柄鑰匙。
磕哧一聲,插在空中,接著浮現一面石門,後方空蕩,叫道:“進去。”
李水山隨同他的步伐走進,後方嘭一聲,石門緊閉,方才還有的微亮直接消失,陷入黑暗之中,一道明燈亮起,老瘋子舉著油燈,點燃青燈芯子,散發的火光微弱,似一吹就散,走了幾步,就感覺到了冷風襲來,哆哆嗦嗦的裹緊衣袍,才發現根本無用。
老瘋子右手在前方擋風,火光忽明忽暗,走了幾百步,忽見一線,漫出的光線不強烈,但在黑暗中,猶如一個通往希望的道路。
“跟上,走出這片黑暗,就到了有光的地方。”
李水山邁著謹慎的步伐,見到一面青山,原來山中有山,一條小溪緩流,水中也有水。
青山如水山,秀美可餐,一條彎曲小道到頂,雜草多的可以遮蔽人眼,最淺的也沒過馬蹄,嬌豔初花待放,彎身莖葉,那其上坐下一披小石,石頭一丈多餘,牽過周圍青藤枝葉,流淌過水,菱角早已被磨平,圓潤奪光,見識下方匯聚的泉眼,腰口大小,唏噓噴湧。
有一個睜眼的妖魂,睜開褐色眼眸,嘴中咀嚼從小草上扒下的靈魂,隨意起身, 拜道:“瘋子前輩迴歸,可喜可賀。時間倉促一過,日月檀樹碎裂,百草生死又風吹,水溪匯聚圍繞盤泉,水墨寫了又幹,幹了又碾磨,似乎在等待你給石壁提字。那十字已經腐朽了,書籤又亂了。”
老瘋子應景泛起一股哀思,眼中碩碩有光,道:“人間一過,蟬聲一季,花草一年,百年成了一凡人,千年成了一樹妖。此筆一日一遍,書籤隨意亂開,提字的人又不是我,我提了又能怎麼樣?我總歸只是研磨訪客,加以深沉它的思念愁苦,它等的人還是離去的女子。為人稱呼淨水鳥。我只是提筆濃厚了‘易於行,尋未解’,解的人還是離去之人。”
妖魂跪拜,說道:“我沒見到此人迴歸。”
老瘋子揮揮手,讓它起身,道:“不必了,不會回來了。”
李水山一手拂過草葉,望著老瘋子上山,遲疑一會,抬起布鞋,刺啦踩著小石子,上山了,臨近折返青光的木柱子,耍了一層來處不知的塗料,石墩三四個擺放,上面鋪下柳樹紋布墊子,坐下,細賞識,老瘋子一動不動的站在石頭旁,轉而坐在石墩上,拂過檯面,開口道:“灰塵惹面,一縷輕挑枝葉落於檯面,似想念提字之人。別等了,我給你提一首詩詞。”
李水山湊過腦袋,老瘋子拿起一個石筆,在一個凹陷的水盤中一抹,便成了黑墨。
“青煙白流送佳人,石臺白玉遮柱石。妖兒吞草果脯難,水下漕廊貓泉眼。山為一,水為二,上下為一,左右為二。一聲喚,兩聲醞,搔耳獨鬥水墨行。山石一行性風度,念念風聽醉小山。你不聽,我不聽,你不念,我不念,早已為仙...逍遙快樂...”
放縱執筆,在石臺上抹下自己的拇指印,再低頭一看,消散一空,墨硯放筆,笑道:“你脾氣挺烈,詳盡的故事你都講過了,以後切勿再說想這個字,不然就孤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