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蕭凌還蹲在門邊,聽到蒙恬被束姬拉走了,眼淚再一次忍不住的落了下來,為了防止聲音溢位,便用細細的手臂堵住靈力嘴。
細細地手臂上被咬出了一排排整齊的牙印。
她一直都知道蒙恬站在門外的,有幾次她幾乎要不顧一切的推開門出去了,可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聽到她被束姬帶走了的聲音,整顆心都碎了。
夜看似平靜,卻隱藏著許多的未可知,當你覺得這樣的夜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時,豈止有一些東西已經在悄悄改變了。
第二天,天徹底的陰了下來,還飄飛著細細的冷雨,天空烏沉沉的,讓人無端的感覺到一些壓抑。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清晨的寧靜。蒙恬微喘著氣站定在蕭凌的房門前,身上只穿著的白色的褻衣褻褲,略微有些不整,額頭上還有一些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樣的衣著和這陰沉寒冷的天氣不符,也與蒙恬平日的一絲不苟的形象極為不搭。
他的手伸到半空中,快要觸到門時卻又有些猶豫了,手掌半握拳然後又慢慢的伸開,像是在做著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似的。
阿精在蒙恬猶豫間,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一臉的焦急,額頭也佈滿了汗珠卻又強忍住喘息,不敢出聲打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
最後蒙恬還是推開了那扇並不沉重的木門,沒有想象中甜美嬌笑的倩影,只有一室的清冷、空寂。
屋子中傳出一股還沒有散去的布帛的味道,有些刺鼻。蒙恬看了一眼,味道是來自屋子中間的炭盆,裡面還有沒有燃盡的布帛。
明明只是一間小小的屋子,蒙恬此時卻覺得那是險象環生的戰場,進去就會是萬劫不復一樣。
但是他還是艱難的邁出了步伐。屋子裡的雜亂一如昨夜他離開的時候,只是此刻少了那個和自己叫囂的小女人。
房間裡靜的有些可怕,蒙恬感覺自己快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窒息,快不能呼吸了。
提起腳走到那似乎還存留在著熟悉的溫度的床榻,上面已經沒有了沉沉安睡的嬌顏,只有隨意擺放的被褥和衣衫。
枕頭上放著一塊絲絹,上面繡著藍紫色的花枝,蒙恬伸手拿過絲絹,裡面包裹著的東西也露了出來。
玄色的匕首和碧綠的玉佩,看到這兩樣東西,蒙恬瞬間感覺到天地一片黑暗,險些站不穩。
——蕭凌離開了,卻獨獨留下了這兩樣他給她的東西,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要斬斷和自己的一切?
今天一大早阿精便焦急跑來告訴自己蕭凌的屋裡沒人了,聽到這個訊息他的心急劇下沉,找不到著陸點。
他多麼希望阿精看錯了,當他推開那道門的時候依舊可以看到她。
可是等待他的卻是滿室的空寂,所有的期冀也隨之化為了泡影,她竟然真的走了,蒙恬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昨夜明明只是想要蕭凌一個人靜一靜,也讓兩個人都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未來。
他不知道下來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就這樣放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