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覺得有那麼簡單。”楊文彬搖了搖頭,問道,“這具屍體的傷口有沒有讓你想到什麼?”
嚴君黎遲鈍的問道,“想到什麼?”
“柯巖。你還記得柯巖的屍體嗎?”楊文彬友情提示,“柯巖同樣是被割喉而死的,但是他脖頸上的傷口要比陳松脖子上的要寬多了。不僅寬,而且凌亂,應該是下了好幾次手導致的。”
楊文彬橫起食指放在自己的脖子前做出手勢,一邊解釋說道,“一劍封喉,看似簡單,其實非常不容易。要有相當的準度和力道以及醫學常識,不然的話,就會像柯巖那具屍體一樣,傷口弄得亂七八糟的。”
“那,陳松……”嚴君黎遲疑的看向陳松的屍體上那細長齊平的傷口說道。
“殺害陳松的人無疑是個懂行的兇手,和殺柯巖的手法完全不一樣。”楊文彬說道,“兇器恐怕也不是一類。你還記得上一個案子裡那個死在浴室裡的陳鴻福嗎?”
嚴君黎點了點頭,“也是割喉而死,當時兇手的兇器是刮鬍須的薄刀片。”
“沒錯,這個案子的兇手也應該是類似的東西,把目標定在這方面吧。”楊文彬站起來,打了個哈欠。
“但是我還是想不出來會是誰殺死了陳松啊。”李鴻疑惑的說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陳松都已經被抓起來了,之後等著他的不是無期就是死刑,為什麼還要非現在就殺死他不可呢?”
“為什麼陳松要殺死肖陽呢?”楊文彬突兀的問道。
嚴君黎和李鴻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可楊文彬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而是擺了擺手。
“好了,該拍照的拍照,然後把這裡整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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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由於這具屍體的出現,嚴君黎等人一直忙到早晨五點鐘,整整熬了一個通宵。工作的事情才剛剛忙完,媒體又不知怎麼的得到了訊息,開始在早間新聞裡大肆聲張警局讓剛抓獲的罪犯被殺死了。好不容易擺平了那些人,再一看時間,已經是七點半該上班的時間了。
“……問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什麼方向來調查兇手啊!”嚴君黎憤怒的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扔,發出了清脆的一聲聲響,“根本就沒有任何嫌疑人!”
“嚴隊,消消氣。案子要一點一點的來嘛。”李鴻抱著資料,也嘆了口氣道。
“還有那些媒體和網路上,都傳遍了。說什麼警局辦事不利,讓剛抓到的罪犯轉眼就被殺了。”嚴君黎抱怨道,“他們到底是怎麼訊息這麼靈通的?你們老實交代,咱們局子裡是不是有內奸!”
“啊?”正在低頭玩手機的王堅忽然感受到背後襲來的一陣冷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回頭看去。發現辦公室裡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齊刷刷的對準了他。
“幹什麼幹什麼!絕對不是我啊,冤枉,我只是刷個微博而已啊!”王堅哀嚎道。
刑偵科的門這時候被推開了,楊文彬拎著兩個餐飲塑膠袋走了進來。
“給你們倆買了早餐。案子怎麼樣了?”
“謝啦,楊醫師你真是太好啦!”李鴻立刻接了過來。
“完全毫無頭緒,還被媒體新聞攪得一團糟。”嚴君黎沒好氣的說道,“還有我不餓。”
“街對面那家老臺門灌湯包?”楊文彬挑了挑眉毛。
嚴君黎嚥了咽口水還是敗在美食的誘惑下,“……你放下吧。”
楊文彬笑了起來,遞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過去,一邊說,“紙包不住火,現在資訊這麼發達,人們早晚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
“問題是我剛剛接到上頭的電話,給我們施壓讓我們抓緊時間破案。”嚴君黎煩躁的揉了一把頭髮,“你猜他給我們多長時間?三天!三天破案?簡直是在開玩笑,這些政客就只想著平息謠言,從沒考慮過事件真相。”
“冷靜,先吃你的早餐,餓著肚子可沒辦法動腦子。”楊文彬翻了個白眼,把包子塞到他的嘴裡。
“嚴隊!”這個時候有個警衛敲了敲門,探出半個腦袋來,“有個女人過來找你,說是陳松的妻子。”
“告訴她我馬上過去。”嚴君黎站了起來。
看到楊文彬驚訝的眼神,嚴君黎解釋道,“是我叫她過來的。一起去看看她瞭解些什麼吧?”
陳松的妻子長著一張清秀的瓜子臉,穿著長裙,拎著挎包,雙臂放在胸前,紅著一雙眼睛,神色不安的站在大廳裡。嚴君黎走上前先是跟她握了握手,又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
“你是陳松的妻子許映文?”嚴君黎問道。
名叫許映文的女人點了點頭,眼眶泛紅。
“你丈夫的事情,我很抱歉。節哀順變吧。”嚴君黎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