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求見？”清微老道問。

“兩個年輕道士，一男一女，都會御劍之術，但是跟我們蜀山的御劍好像不太一樣。”弟子想了一下，說：“他們不需要腳踩到飛劍，只凌空站在飛劍上方，就能飛行。”

此話一出，清微老道的臉色，立刻變得凝重了。

看到他臉色的變化，弟子有些好奇，問：“掌門見過那種御劍之術？”

“沒見過，但是天下御劍之術殊途同歸，縱然門派不同，術法不同，道理總是相同的，御劍的時候，樣子也差不多。”清微老道說：“最低階的御劍術，因為施術者實力不夠，只能腳踩飛劍，極其不穩，甚至一不小心都可能掉下來，你們這些年輕弟子，大多都是這個層次。而包括老夫在內的這些老一輩人，則大多脫離‘劍’的桎梏，可以不用劍，以神御‘心劍’，直接飛行。”

弟子聞言，立刻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這個世界長生極難，修行煉道的蜀山弟子，大多都是為了御劍飛行而來。

但是，御劍飛行，跟直接飛行，終究有些不一樣。

腳踩著東西借力，限制太大，遠不如真正的飛行逍遙快意。

“但是，再往上，當成仙之後，劍修又要重新開始‘御劍’。”清微又說：“因為仙人的法力近乎無窮，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飛劍的速度，又比‘心神御劍’要好一些。另外，靈活性也跟最初始的御劍完全不同，大致相當於一個只會趴在馬背上趕路的人，和真正會騎馬，甚至能在馬上跟人交戰者，那麼大的區別。”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而這種人，御劍的時候便不需要踩著劍。”

聞言，弟子的臉色，立刻一愣。

“掌門你是說，那是兩位仙人？”他愕然道。

“很有可能是。”清微老道點了下頭，說：“他們是帶著大麻煩來的，老夫不能見，這樣，你過去告訴他們，就說我說的，我有事外出不在蜀山，你要表明自己向老夫請示過。”

弟子聞言：“？？？”

……

另一邊，蜀山派大門口，李鶴正在跟露雲講解御劍的技巧：“我一直都是駕鶴趕路，對御劍這方面也不是太精通，只知道初學者用劍，高深者不用劍，但大成者還會用劍，因為只有依靠‘仙劍’，才可以突破極限，到達超越凡俗的速度。比如空虛公子，他的飛劍速度甚至跟孫悟空有的一拼，配合大成的御劍術，全完可以像筋斗雲一樣，轉瞬十萬八千里，這是初級御劍跟心神御劍，萬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很多人都以為，騰雲駕霧以及一些遁術神通，是最快的飛行方式。

但實際上，傳承自上清靈寶天尊的“劍修”一脈，才是速度的極致：三清祖師，太上一脈主修心境，元始一脈主道法，靈寶一脈主修劍道，三者對應修心、修法、修術，何在一起，便是完整的“修道”。

野鶴門作為道家正統，自然三者都會，且三者都精。

李鶴的“心境”，傳承自道家文化，法來自軒轅黃帝，術則是傳承自祖師爺閒雲道人的“天衍遁一劍”。

“那若是人劍合一，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以自身施展御劍，達到瞬息萬里？”露雲收回飛劍問。

對此，李鶴點頭，說：“理論上可以，實際上，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嘗試，至少修煉出‘金仙法身’之前，不要嘗試。這是師兄作為過來人，對你的忠告，真的，一定不要嘗試。”

聞言，露雲是一臉的好奇，道：“到底會怎樣？”

“會被凌遲。”李鶴說。

他其實也研究過“以身御劍”，畢竟早在凡人時期就已人劍合一，有那個基礎。再者，越是高階的世界，就越難撬動空間，未來空間跳躍等神通都會變得不好使，提前掌握高深的飛行之法，早晚用得著。

只是，剛剛成仙那會兒，當他嘗試直接用身軀御劍的時候，卻發現因為缺少飛劍去抵擋阻力，自己出問題了。

一瞬萬里沒有問題，可是一瞬之後，肉身直接被撕裂，整個人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了。

疼就不說了，單單修復傷勢，就廢了老大的勁。

另外，他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為什麼無論是自己的“法身”，還是如來的“法身”，放出來都是一片赤紅——那不是法身的顏色，而是因為大氣摩擦著火了，更甚層次，還有空間撕裂。

也幸虧法身的存在形態特殊，不會被燒壞，也不會被撕裂。

不然法身放出來，來不及打人，自己就掛了。

“額，好危險。”露雲擦著冷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