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冷血回過神來之後,開口問。
這一刻的他,很像幾十年前,那個腦筋經常轉不過來的年輕小捕快。不是虛活幾十年沒有成長,而是面對這麼離奇的事情,終究只是個凡人的他,難免會有些茫然無措。
下一盤棋,才落十子,身上衣物就腐朽了,這種事誰經歷過?
“我的劍,生鏽了。”追命拿起腰間的寶劍說:“當初給我打造寶劍的匠人說過,這把劍只要放在劍鞘裡,可以二十年不生鏽……難道說,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
此話一出,三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沒錯,你我二人每落一子就是十年,各落十子,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李鶴點頭說。
冷血聞言當時就傻了。
他敢答應跟李鶴下棋,是因為對棋藝自信,同時也覺得只是一盤棋而已,並沒有什麼需要提防的。卻不料,一盤棋下來,時間竟然過去了二十年,這期間要發生多少事情?
“我真傻,法術神通,豈是一個凡人可以揣測?”冷血苦笑著說。
而鐵手,則道:“那壞事了,丞相韓侂冑本來就把持朝政,因為有我們制衡才不敢太過分。可現在我們四個被困住了,再也無人制衡他,該不會已經廢掉聖上,取而代之了吧?”
“三個,盛夫人的精神力極強,沒有中術。”李鶴說。
就在這時,王重陽走了進來,嘆息道:“無量天尊,韓侂冑如果知道別人竟然這樣看待自己,怕是九泉之下都難以瞑目!”
“怎麼了?”冷血一愣。
而李鶴,則問:“韓侂冑還是死了?”
他不是史學家,對歷史的研究不多,諸天萬界的歷史,跟主世界也不一樣。但是,丞相韓侂冑他是知道的,這個為岳飛平反封王,剝去了秦檜官爵的權相,一直主張北上伐金,是大宋朝中為數不多的能臣之一。
也因此,李鶴才讓王重陽給他丹藥,支援其抗金。
原本他以為,有王重陽和各大門派幫襯,就算最終還會失勢,逃出來安享晚年卻不是問題,不會落到原本歷史上,被史彌遠跟楊皇后殺死,頭顱送去金國求和平的下場。
可是現在,聽王重陽的意思,他還是死了?
“唉,原本以為只有人在江湖,才會身不由己,前些年才知道,人在朝堂也身不由己!”王重陽又嘆了一口氣,說:“韓相一直主張抗金,在金兵第二次南下吞掉華山之後,揮師北上想要收復失地。結果卻不曾想,原本對他百依百順的朝臣們,出工不出力不說,還故意拖他後腿,以至於兵敗垂成,狼狽的逃了回來。”
聞言,冷血面無表情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淡淡地悲痛。
他一直防備韓侂冑,但是同時,也敬佩其為人,只是害怕他跟曹操一樣篡權。
從內心裡,他並不希望韓侂冑死,甚至還希望大宋朝廷,能多幾個像他那樣的人。
“當時貧道已經知道有人要害他,曾經前去營救,但韓侂冑拒絕了。”王重陽道:“他也知道有人要害自己,甚至有很多辦法能逃命,卻依舊選擇了被害,只因為北伐失敗的後果,必須有人去揹負,他不能給金兵南下的理由。”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但熟悉他的李鶴卻知道,這恰恰表明了其心裡,非常不平靜。
“愚蠢,以前沒有他,金兵又缺少南下的理由嗎?”冷血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