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來,凌剪瞳的病就越來越重了,香巧跑了好幾趟太醫院,才好不容易請來御醫給凌剪瞳看病,凌剪瞳現在的地位已經不同往昔,御醫也只是草草了事,開了幾副治咳疾的藥,扔下藥方就走了。
香巧拿著方子去藥方拿藥,抓藥的幾個小太監一聽是未央宮的,都露出一副不屑和不耐煩的神情。
“不就是個咳疾嘛,怎麼要什麼多的藥?”
另一個小太監一邊抓著藥一邊也附和的陰陽怪氣:“明明就是個廢了的皇后,我可是聽說了,前朝的大臣們這幾天可是向皇上請命,要斬殺了皇后呢。”
香巧驀然抬眸,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兩個小太監看香巧的模樣,不由得嗤笑了兩聲:“妹妹啊,我要是你,早就不守著那個冷冰冰的未央宮了,你這個時候就應該早點為自己做打算才是,趕緊找個好點的主子收留你吧,否則啊,要是皇上發起怒來,你肯定難逃一死的。”
“不會的,皇上那麼愛娘娘,怎麼可能會殺了娘娘呢?!”
“什麼愛不愛的?自古皇上有幾個是痴情的?你別傻了。”
說罷,將包好的幾副藥扔到了香巧的面前,香巧心事重重地拿著藥出了藥房。
諾大的未央宮如今只有香巧和凌剪瞳兩個人,倒是顯得清冷。
香巧熬好了藥,端到寢殿裡,剛剛進門,就聽到了凌剪瞳的咳嗽聲。
香巧凝眉,忙將湯藥放在桌案上,拿出手帕要給凌剪瞳擦一擦,可沒想到,這一擦竟然有了血絲。
香巧不是不知道,這咳出血絲意味著什麼。
“娘娘,您……”香巧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凌剪瞳的小臉蒼白,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怎麼會不知,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恩賜了。
“香巧,你別哭了。”凌剪瞳聲音有點虛弱,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流眼淚了。
“娘娘,您的病怎麼變得這麼嚴重了,您等會,奴婢這就再請御醫過來……”
“香巧”凌剪瞳拉住她的手,緩了一會才道:“算了,我這身子沒用了,我恐怕沒有幾天了,你是個好姑娘,別陪我在這裡耗費時間了,趕緊找個好去處吧。”
香巧跪在凌剪瞳的床榻前,一個勁的哭:“娘娘,您別趕我走,香巧這一輩子只跟著娘娘一個主子。”
“傻丫頭,我這是為你好……”
凌剪瞳又咳嗽了兩聲。
香巧不忍凌剪瞳再受苦了,便懇求道:“娘娘,就當奴婢求求您,您就跟皇上服個軟吧,皇上一定會念及舊情的。”
凌剪瞳微閉雙眸,不言不語,她不想提及他。
香巧正要繼續懇求下去,驀然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個人的身影,她抬眸看去,竟是司徒千辰!
“皇上!”香巧像是看到了救星,轉而跪在他面前:“皇上,您看看娘娘吧,娘娘她的咳疾越來越嚴重了。”
司徒千辰就靜靜地垂眸望著坐在床榻上的凌剪瞳,恰逢她才睜開雙眼,一雙有點空洞的眸子對上了他冷冰冰的目光。
兩人對視良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司徒千辰吩咐香巧先下去,香巧退下之後,司徒千辰端起桌案上的湯藥,要親自喂她,可被她毫不領情的躲開了。
“你來幹什麼?未央宮冷的很,別凍壞你的萬金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