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醫院來電話說連舒雅病情惡化。
宋寧急忙打了個電話到公司請了半天的假。
她打車飛奔到醫院,親情的潛移默化中,連舒雅已經成為了她最重要的親人。
消毒水的氣味在第n次化療後變得格外刺鼻。
宋寧推開病房門,看見插滿管子的連舒雅。
剛做完化療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和虛弱。
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正切割著晨光。
連舒雅枯瘦的手指從被單下滑出三厘米,無名指上褪色的金戒指已經戴不穩了。
“媽。”宋寧把保溫桶輕輕放在床頭櫃,蜂蜜水潑溼了繳費單邊緣。
連舒雅的眼皮顫動如垂死的蝶,插著鼻飼管的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
她突然痙攣著抬起右手,指尖堪堪觸到宋寧袖口的咖啡漬。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護士說您半夜把心電監護貼扯掉了?”
宋寧笑著握住那隻顫抖的手,觸感像握著一把溫熱的枯枝。
她低頭整理被角時,母親的手突然攥住她垂落的髮絲輕輕的撫摸。
連舒雅看起來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媽,對不起,我在公司忙著賺錢,沒時間陪您……”
監護儀發出短促的警報。
宋寧把臉埋進帶著碘伏味的被褥,感覺到母親彎曲的食指在輕叩她後頸。
這是連舒雅教她認字時發明的摩斯密碼,三個短促的敲擊代表“沒關係”。
護士推著治療車進來換藥時,宋寧正用棉籤蘸水潤溼母親開裂的嘴唇。
手機在口袋裡震個不停,莫雨晴在公司專案部工作群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