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相信你？”花婆婆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你就這麼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是賀鈺，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相信你？

若是就這麼簡單的話，只怕大周的暗衛早就不存在了。讓我相信你可以，只是，你必須將你真正的身份和目的告訴我，不然的話……”

花婆婆說著，突然又露出了她已經豁掉的牙齒：“不然的話，我保證你今日出不了這座皇宮！”

賀拔毓的臉色沉了沉，隨即卻見他突然笑了起來：“出不了皇宮我倒是不怕，只是婆婆有沒有想過，若是皇帝知道太后娘娘還沒死的話……婆婆像今日這種喝茶曬太陽的悠哉日子，只怕就要一去不復返了吧！”

隨即他眼睛眯了起來：“不知道婆婆是不是能捨得？”

賀拔毓的話，讓花婆婆的眸子立即閃爍起來，她看著他一言不發，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讀出些什麼，只可惜，說完那番話後，賀拔毓便再不開口，只是眼中含笑的看著花婆婆，似乎在等她回答。

隔了好一會兒，花婆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邊慢慢呷著邊緩緩地說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的了我嗎？這宮裡跟個大牢籠似的，老婆子我正巴不得早點離開呢。”

“我知道婆婆不喜歡這裡。”賀拔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您留在這裡，只是為了一個承諾。

可為了這個承諾，婆婆寧願被人誤會，受盡委屈，婆婆也不放棄，不肯離開這個大牢籠，對這一點，在下就只有佩服了。”

“你說什麼？”聽到賀拔毓的話，花婆婆猛地抬起頭來，她的嘴唇顫了顫，死死盯著他道，“你還知道什麼？”

賀拔毓的眼神越發的深了：“我只知道，若是婆婆早就找到了繼任人的話，應該早就離開這裡了。

您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這裡，只因為那個人的一句話，以至於他都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年了，您還是不肯將他的交代敷衍了事，放棄外面廣闊的天空，困在這個簡陋的小院子中。”

“我說的對不對，花婆婆……不對，應該說是太后娘娘！”

當初，太后也是將暗衛的事物全都交代給他之後，便在壽春山上禮佛，不再過問暗衛中的事情。不過每當他有事出門的時候，她還是會替他坐鎮宮中，實在是幫了他的大忙。

而太后娘娘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同他父王生前做出的承諾，而這一個承諾，卻耗費了她的整個青春，甚至搭上了她的一輩子。

對此，他同皇姐對太后娘娘都十分的感激，更是將她當做親生母親來看待，太后也對他們處處呵護，這才有了後宮的穩定。

可他一來到這裡，卻聽說不但皇姐早就死了，就連太后娘娘都已經去世了，這讓他實在是覺得蹊蹺無比。

後來他又看到暗衛們管理鬆散，行事也不如他那會兒嚴密，半點都沒有他印象中的精幹，根本是徒有其表，除了行事隱秘，跟普通的侍衛也差不多，於是，那時他便已經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