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不是因為周婉清一句話的點通，又怎麼能發現那是幻象呢？那麼美好的，怎麼能不讓人為之沉迷呢？

沐子楓無力道：“若他們，都沒有透過幻象，豈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這裡。”

老者點頭，開口道：“幻象之中，是他們最想要擁有的生活，在裡面，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幸福，安寧，快樂，所有一切都會按他們最希望的方向發展，其實，留在裡面也不是一件壞事。”

“可，那畢竟是虛假的，是不真實的。”

老者露出笑容，道：“孩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所追求的，他們在現實之中無法實現，所以在幻象之中，反而能使他們感受到活著的意義，他們更樂於活在虛假之中，只要他們不明悟，那些虛假，對他們而言，就是真實的。”

沐子楓低頭，露出沉思。

呢喃道：“真真假假，誰又能真的分的清，這樣的險境，又有幾人能真的度過。”

老者無奈道：“是啊，這確實是一個險境，也是一次考驗，一次能讓人的心境上升的機會，修士的世界，怎麼可能會有沒有危險地方，一切機緣伴隨的都是險境，心性不穩，無法抵擋誘惑，那麼死亡只是晚一點而已。”

“前輩所言，極有道理，只是這樣的幻象，真實無比，確實難以看破。”

老者微笑搖頭道：“你不是就全部看破了，其實，幻象之中存在許許多多的漏洞，只要稍微細心，考慮一番，不被表面的安穩迷惑，就能夠看破。”

沐子楓細細思考了一番，確實，幻象之中有著許多不合理之處，或許給他們時間，他們就會發現，能夠走了出來。

深吸口氣，對著冰皇抱拳道：“謝謝冰皇前輩，能夠耐心簡答我的疑惑。”

冰皇微笑搖頭道：“少年，你言重了，我已經在這裡太久太久了，我想要休息了，能有你這麼一個說話的人，我還是很開心的，而且，我已經將你認作了我的傳入，所以你也不用與我客氣，這次，將一切都交付給你，我也就該散去了，活得太久太久，我已經累了。”

沐子楓聽到他的話，疑惑問道：“前輩何出此言，所有人都在追求著長生，包括仙人，前輩怎麼會因為活的久而累呢？”

冰皇笑道：“長生，只有活著才叫長生，我這種叫苟延殘喘，生前無論多麼風光，都會被歲月打敗，而我，只得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活著，本以為自己能夠重生，沒想到，卻成為了一縷殘魂，一縷被困在此地的殘魂，確實可笑。”

沐子楓嘆息道：“其實，在這凡界之中，前輩已經是一代梟雄了，能存在這麼長時間，我想，您是第一人。”

冰皇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可能真的是第一人，只怕是，沒有人知道我這第一人，孩子，吹捧的話，我們就不必說了，我當時也不過是一位元嬰圓滿的修士，遺憾的是，壽元將盡之時，我都沒有成仙。”

沐子楓嘆息道：“成仙，確實是一道坎，越過去，壽元增倍，越不過去，便是一縷塵土。”

冰皇無奈道：“是啊，可是，成仙，也只不過是多了成倍的壽元，終究會有盡頭的那一天，修士修士，為了長生，一直逆天而行，最終，還是擺脫不了頭頂的這片天，永遠擺脫不掉他給你的宿命，給你死亡的宿命。”

“是啊，逆天而行，修士，註定就是走上了這樣一條路。逆天，逆天，難。無盡歲月來，沒一人成功逆了這天。”

“難，確實難，不過你是一個奇蹟，我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能夠同時靈邪雙修，你是這個大陸的奇蹟，我想，你有可能會逆了這天，如果有一日，你真的做到，到時，你的這條路，也會有我冰皇的一點鋪墊。”

“前輩，以後的事，誰有能看的清呢？無論以後如何，前輩現在對我的話語，以及給我的恩情，我都一定會記得。”

冰皇笑道：“孩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戀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