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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醒轉

血凝淚水滑落臉頰,滴在了沐子楓的手背之上。

沐子楓的身體,輕輕顫動,他眉間緊皺,面部還是時而煞白,時而通紅,表情,忽而溫柔至極,忽而猙獰至極。

血凝緊握他的雙手,一刻也沒有離開。

就這樣維持了一月時間,可是,沐子楓還是一如之前的樣子,沒有絲毫不同。

這一月時間,血凝想了許多,這些日子,讓她長大了許多,榮淨之前從未對她提過什麼心愛之人,但是,最後她知道了,原來,自己的榮爺爺,曾經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而且,為了這愛情,他在那冥江之上,擺渡了萬年之久啊!

想到此處,她低頭看向了沐子楓,苦澀道:“子楓,榮爺爺走了,他以前,從沒有說過他有心愛之人,我一直以為,他在冥江之上擺渡,只是為了隱於那裡,沒想到,是為了他最愛的人,他在那冥江之上,孤獨的過了萬年,這樣的愛情,很偉大!可是,榮爺爺最後,還是被那倆個壞人給害了,子楓,你快醒過來吧!”

她的話,此刻的沐子楓,根本聽不到,他陷入了一個夢境之中,一個真實的夢境之中,一個慘絕人寰的夢境。沐子楓能夠感受到所有的情緒,這是一場夢境,也不是夢境,這都是曾經發生過的真實的事情。

他已經在這個夢境之中持續了一個月,天空由蔚藍色,已經變成了深紅色,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世人喘不過氣來,時而變陷入了瘋狂之中,沐子楓也不例外,他不屬於這裡,但是,他能感受到所有人的感受,他能聽得到所有人的心語。他也被這頭頂的血色天空所感染,他坐在草地之上,他沒走一步,自己就失去了理智。

抬頭望著這天空,沐子楓聽到的所有人的言語,自然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原來,這就是洗世的預兆,世人在這深紅色的天空之下,每每移動一步,就會失去理智,對於凡人而言,這簡直就是噩耗,只能待在原地,不能吃,不能喝,感受著痛苦,但移動一步,那種失去理智的情況,讓他們不敢輕易移動,害怕傷害自己的親人!

沐子楓的身體,也在這樣的壓迫之下,他平緩的躺在草地之上,輕閉雙目,細細聆聽著世人的話語。

在這一刻,他似乎懂了,睜開雙眼,望著漫天的血色,輕嘆一聲。

世人的怨言,他全部聽到了,他也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定然是冥江之血水的作用,可這洗世的景象,確實億年前,真正發生過的事情,聽著世人悲愴的吶喊,沐子楓的心情,變得愈發的煩躁,再加上這上方的壓迫,心境快要崩塌。

眼睛逐漸變得紅潤,但必須強忍下來,這何嘗不是一中歷練呢。

血凝看著沐子楓的臉色,許久都未變過,出現了開心之色,這樣看來,他距離醒來,應該也不是很遙遠了。

殊不知,這樣的情況,居然整整持續了三年時間。

沐子楓卻一直沒有醒來,本來有點放心的血凝,擔心之色再次出現。

沐子楓出現痛苦的臉色,血凝立馬擔心開口道:“子楓,你怎麼了?”

沐子楓痛苦嘶吼,上身直接彎了起來,臉上出現冷汗。

血凝看到醒來的他,驚喜道:“子楓,你終於醒了。”

可,沐子楓沒有聽到他的話,剛才的景象,仍然讓他驚魂未定,這個夢境真實的有些過分,他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滴化為灰燼,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就算是他,也無法承受,終於喊了出來,被深深痛醒。

血凝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再次擔心開口道:“子楓,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難道,那冥江之水……”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帶笑,微微搖頭。

“凝兒,你不必擔心,我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只不過,剛剛做了一個太真實的夢境了!”

血凝疑惑問道:“夢境,什麼夢境,能夠讓你害怕到驚呼而起!”

沐子楓輕嘆一聲。

“我見識了所謂的洗世,真是人間慘象,或許,我有點理解仙祖和魔祖了,玄天不滅,那樣的疾苦很快便要重現,在那樣的情況下,現在的我,根本無法保護任何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有人死去!”

血凝聽著他沉重的聲音,似乎能夠想象到他看到了什麼。

“子楓,玄天我們一定要滅,但魔祖和仙祖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殺害了榮爺爺。”

沐子楓眉間微微皺起,輕輕搖頭道:“為什麼我感覺沒有那麼簡單呢?以他們的實力,我們二人,是根本無法離開的,就算是榮前輩拼盡全力,也不可能,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放我們離去呢?明明知道我會拼盡全力要了他們的命,我若能滅天,他們也一定不會是我的對手,現在不殺,究竟是為何呢?”

聽著沐子楓的話,血凝輕輕搖頭道:“不應該啊,你說的對啊,榮爺爺雖然能夠掌管冥江,但是,仙祖和魔祖,似乎真的從始至終都是在激怒他,而不是動手,他們活了如此之久,境界可能早已經入了那真正的天元之境吧,就算是榮爺爺掌控著冥江,這樣的高手,好像榮爺爺真的沒有可能將我送走!”

沐子楓輕輕搖頭,長嘆一聲。

“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們安排我經歷瞭如此之多的痛苦,讓我失去了那麼多重要的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此話之中殺意凜然,血凝重重點頭。

“沒錯,打著為著世人的名號,卻做著傷害人的事情,真是有夠虛偽的!”

沐子楓輕輕點頭。

“你說的沒錯,只是現在的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沒有實力對付他們,所以,只能等待。”

環顧周圍,輕聲問道:“凝兒,這裡是哪裡?”

血凝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我們從冥江調入這裡,一動未動,而且,也從未有人來過,你昏迷了三年,我就在呆了三年,就沒有動過,怎麼可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