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靈堂裡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轉頭側目紛紛注視著這對金童玉女。
探究的目光之中,明顯夾雜著些許的不懷好意。
在場之中,有不少樊杜兩家以前的舊相識前來弔唁,所以對樊逸痕、季筱悠以及杜司音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自然知道。
如今杜司音死了,死的那麼慘,上半身被硬生生地捅了好幾十刀,悽慘地就跟一個蜂窩煤似的。
不用想,肯定與樊逸痕與季筱悠二人有關,杜家的夫婦二人又怎麼可能輕易便善罷甘休?
張婷在望見季筱悠的時候,微斂的眸光之中殺氣狠狠翻湧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張阿姨,杜叔叔,節哀順變!”來到近前站定,樊逸痕語氣沉重地道。
張婷的視線從季筱悠的身上收了回來,望著樊逸痕,語氣很淡,虛弱地道:“逸痕,你有心了。”
態度照之前比,明顯疏離冷淡了不少。
看著二老一夕之間變的無比憔悴的樣子,樊逸痕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沒照顧好司音。”
誰知話落,氣氛突然詭異地寂靜了下來。
杜父表情悲傷痛苦,微白的兩鬢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著蒼老的憂傷,晚年喪女使的他再也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與底氣十足,搖搖欲墜的樣子好似風燭殘年,隨時都有可能“嘭”的一聲重重到下。
緊繃著肩膀,半晌過後,他的力氣好似被驟然抽空了一般,這才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這丫頭死心眼呀,非要執迷不悟地一味強求。當初我就不同意她回國來找你,怪我,都怪我……”熱點書庫
聲音哽咽,一邊說著一邊又紅了眼眶。
他雖然傷心欲絕,但還是一個比較講理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去遷怒別人。
而他越是這樣,樊逸痕心中就越不是個滋味兒,想當初,這個男人對他可是照顧有加,沒少對他好。
而一旁的張婷卻是將藏於袖中的雙手捏的咯吱咯吱作響,強忍著心中滔天般的殺氣,抬起眼角,不動聲色間狠狠剜瞪了季筱悠一眼。
這個賤人,她該死!
察覺到那抹充滿殺氣的目光後,季筱悠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動容,只不過眉角輕不可聞地皺了皺。
而原本等著看熱鬧的眾人,眼看著二老並沒有什麼反應,預期裡撕.逼場面也沒有出現,全都不甘地撇了撇嘴角。
遺體的告別儀式繼續。
很快,就要到達尾聲,馬上就要進入火化這最後一項了。
季筱悠一直乖巧的待在樊逸痕的身邊,這時,突然抬頭掃了眼正中央的棺材。
正常來說,別人家的遺體告別儀式用的都是透明的水晶棺,這樣前來弔唁的賓客才能瞻仰故人最後的遺容。
可這杜家的二老倒好,居然弄了一個密封的黑漆漆的木質棺材。而且,就厚度來講,看上也要比尋常的厚上了一些。
呵!還真是夠特立獨行的。
“逸痕,馬上就要火化司音的遺體了,阿姨想請你幫個忙。”這時,張婷突然湊了過來,面容憔悴的望著樊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