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張婷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驚悚地瞪大了雙眼,望著樊逸痕就跟見了鬼似的。
那句“你怎麼知道的”好似魔怔了一般被硬生生地堵在喉嚨裡,又驚又怒,根本就無法脫口。
樊逸痕見狀,臉上的冷笑妖魅滲人,失望地輕聲喃喃:“果然……”
下一刻卻是神色一轉,變的寒冷一片,恍若殺神,轉頭,對自己人一字一頓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來人,破棺!”
“是!”
眾位黑衣保鏢一怔,雖心有不解,但只要是樊逸痕的命令,便會義無反顧地去執行。當即,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張婷臉色大變,立馬就急了,衝著眼眶衝了上去,“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司音已經死了,你們不能這樣侮辱她,不能啊!”
喊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
然而樊逸痕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面無表情,冷冷地吩咐道:“抓住她!”
頓時,黑衣保鏢以雷霆之勢對張婷出了手,連帶著被制服的,還有她帶來的那些蝦兵蟹將,只是一個回合就沒了還手之力。
突然的驚變,眾位賓客們還沒回過神來呢,就全都徹底愣住了。
“怎麼回事?樊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破棺呀?這人都已經死了,棺材被拆,屍首要是被抬出來了,那可是要被褻瀆的。”
“喂!你沒聽說嗎?少了一個人,那可是樊少心尖兒上的人。”
“對呀,就是那個叫季筱悠的,剛才張婷將咱們全都請了出去,就唯獨留下了她,等咱們回來,她突然不見了。”
“剛才樊少想要找人,這張婷還推三阻四的,莫不是做了什麼心虛缺德的事,將人給殺了吧?”
“還別說,這還真沒準。大家誰不知道,人家樊少喜歡的人就是季筱悠,承認的樊家大少奶奶也就她一個人。可這杜司音偏偏連臉都不要了,上趕著去倒貼,去纏著人家。這閨女不要臉,這當媽的又能好的哪去?”
“嘿嘿!也對,指不定這棺材裡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兒呢!”
大家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眼中閃爍著狩獵般的精芒,全都壓低嗓音,止不住地開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只是這不一會兒的功夫,各種不堪,齷齪又見不得光的版本迅速在腦海之中漸形顯象,使得他們越加地興奮了起來。
聽到這些越加刺耳與譏諷的話,張婷的鼻子差點被氣歪了,胸口起伏不定,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可奈何,被黑衣保鏢死死地摁著根本就動彈不得,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杜司音的屍體被抬了出來,隨意又粗暴地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你們這群畜生,怎麼能這樣……這樣對待我的女兒,褻瀆亡靈。你們……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猩紅的瞳孔猛震,望著從小到大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女兒亡故之後,居然連最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被人這般隨意地踐踏,她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伴隨著陣陣低沉的嘶吼,牙根兒都咬出了血,順著蒼白的唇角滑落觸目驚心。
只不過下一刻,當夾層的擋板被掀開的時候,張婷腦袋裡“嗡”的一聲炸了開,搖搖欲墜的身子被黑衣保鏢鉗制著這才沒有直接摔到在地。
完了!完了!這下全都完了!
所有的精氣神好似瞬間被硬生生地抽走,張婷面如死灰,眼底所有的光亮一夕覆滅。
突然瞧見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蒼白小臉,樊逸痕大驚失色,“筱悠!”
跌跌撞撞地上前一步,趕忙彎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拿掉堵在嘴上的毛巾,解開困在身上的身子。
“逸痕,我好怕,差一點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並沒有帶給季筱悠多大的喜悅,心有餘悸之際,她紅著眼眶,好似受驚了的小麋鹿一般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差一點她真的就被活活地燒起了。
幸好,心有靈犀,他聽到了她用腳艱難揣出來的音符。
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抖,樊逸痕心頭抽痛,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別提有多嚇人了。
趕忙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頂,柔聲安慰道:“別怕筱悠,我在,我會永遠保護著你的。怪我,要是我帶你一起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自責,內疚,他實在是不應該太相信張婷這個女人了,差一點,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好似被一隻大手給緊緊地攥著,用力撕扯,幾乎疼到無法呼吸的地步。
一旁的季嬸臉色異常的難看,上前撿起地上的麻繩低頭打量了一眼,這種不該出現在靈堂裡的東西,一看就是事先有預謀準備的。九四好書網
“大少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麼?您怎麼會被綁在了棺材裡?”她突然開口詢問,冷冷的目光若若有若無地朝張婷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