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意猶未盡地說完還捧著臉一臉崇拜說:“真不愧是我家小姐!簡直是狠狠打了遊信的臉,那嵩山遊家也灰溜溜地回去了,簡直太解氣了!”
逐安笑著點點頭道:“的確,這一戰十分漂亮。”
“還有那位慕公子也是,聽說那一戰的風采至今還有好多世家的小姐念念不忘呢!”小蝶臉紅撲撲的。
“你也見過他?”
“沒有,我有一好姐妹在慕家當差,就是她同我說的,真想親眼見見那位公子。”
逐安啞然失笑,想起前些日子在琳琅城裡那個丰神俊朗的少年,的確十分令人側目。
二人又回到了杏院,小蝶見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去準備晚膳。
逐安坐在木廊下挑揀今天要用到的藥材。
突然院子門口探進來一個腦袋張望了一番,露出一張俊秀的小臉,正是扶月。
逐安望見了他,笑著招了招手,扶月馬上雀躍著跑到他身邊,手裡提著一把長劍。
“逐安哥哥!”
逐安拍了拍身邊的凳子,“坐吧。用過晚飯沒有?”
扶月親親熱熱地挨著他坐下了,把劍放在了桌上,“還沒有,逐安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吃。”
“也好,那坐著等一會吧。”
扶月看著他擺弄藥材,也不覺得無聊,纏著問了好些問題。
他聽得眼睛亮晶晶的,拍拍胸脯朗聲說:“我以後也要跟逐安哥哥一樣行醫濟世!”
“噗……你父親會同意嗎?”逐安看著他笑著問道,果然扶月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癟了下去。
“大約是不會同意的。”扶月悶悶地說道,然後又抬起頭壓低些聲音說:“不過沒事,我可以偷偷學。”
逐安笑起來,指了指他的劍,問道:“帶著劍做什麼?”
“家中有位叔父平時教習族中子弟劍法,我剛從他那回來。對了,逐安哥哥,我今天新學了幾招,你要不要看?”扶月興奮的望著他,眼神乾淨而明亮。
“好啊。”
逐安點點頭,在一旁的清水裡洗乾淨了手,他就搬來個小凳坐在院裡,十分認真地看著扶月。
扶月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臉皮薄,十分容易害羞,被他這麼一看,還有些緊張起來,他的臉有些發燙,拿著劍行了個禮,然後舞了一段新學的劍法。
看著倒不像是柳家秘技,是一套十分基礎的劍招,但扶月出劍快而準,動作雖還有些生疏但是已十分有模有樣,逐安認真看著偶爾提點兩句,他的劍招越來越流暢,頗有自己的風骨。
看得心癢,逐安也沒去拿自己的佩劍,隨手摺了一隻杏花枝,同他過起招來,扶月一見,趕緊小心應對,二人你來我往,倒十分有意思。
○
柳疏花從父親寢殿出來,往梨花閣走去,途經杏園院外的小路,見好幾個小丫鬟一臉興奮的擠在月亮門旁,朝著裡面張望,聽見她走過來,小丫鬟們趕緊低頭行禮,匆匆散去了。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的杏花樹下,也看了一下眼,只見院裡有兩個人正在比試,那白衣的少年手裡竟是握著一截花枝,動作並不花哨,卻十分風雅好看。
院子裡的杏花漫天飛舞,那一枝杏花枝攪亂了空氣,花瓣隨著劍勢湧動而去,扶月握著劍一臉興奮的出招,眸子明亮如星,小心地躲開襲來的花枝,又一劍刺出去,竟比他平日裡習的劍法都要出彩,那白衣少年嘴邊含著一抹春意讚道:“好劍!”
扶月也察覺到自己進步飛速,不由心裡高興,興奮地說:“再來!”
逐安卻收了花枝,退開了一步,扶月把劍收住有些疑惑,逐安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溫言說:“你右臂還有淤血未消,不必急於一時,練劍講究心平氣和,切忌急躁。”
扶月站直了身體,一臉認真地扶著劍拱手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嘴上說道:“夫子教的學生記下啦。”
然後望著逐安,兩人相視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