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時候還要鬧一出,叫人頭疼,杜駱斌剛要開口勸,萬昭和卻暗自咬咬牙,將脾氣忍了下來。
其實那件事,於誰心中都留了疙瘩,萬昭和亦是。
說到底,她還是心存幾分愧疚的,只是,那愧疚是對於逐安而言的。
所以,她下定決心,對逐安的時候,一定要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若沒了織夢這個阻礙,她再不收斂些脾氣,認真些,那就白白錯失機會了。
想了想她說道:“這事本小姐不同意。若是你要留下來,那本小姐也不走了!”
“萬小姐,這不合適……”杜駱斌梗著脖子出聲阻止。
原本是討厭萬昭和的小姐脾氣,可是怎麼著他也會稱上一句“大小姐”,但他萬萬沒想到,萬昭和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前只是覺得萬昭和性子頑劣了些,現在看來不止如此,對著她更是沒什麼好臉色。
“有什麼不合適,本小姐……堂堂將軍之女,替父留下守城,再合適不過!”
杜駱斌沉下臉,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讓萬昭和別再說了。
一旁的疏花忽然冷笑一聲,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了萬昭和臉上,意味不明的輕輕鼓起掌來,“好一個將軍之女。”
她前些日子寫給織夢的信,還在織夢帳中好好放著,她說過幾天便會隨著壓糧的車馬一起到西北軍營來看織夢,結果一來……
她恨不得殺了萬昭和。
現在竟還敢這樣說,簡直可恨至極!
○
萬昭和方才一直沒敢往逐安身後看去,畢竟,看著疏花同織夢十分相似的那張臉,她只覺得頭皮發麻。
織夢痛苦的慘叫聲像是陰影裡的惡鬼,在她耳邊盤桓不去。
疏花話裡明顯帶著諷刺,萬昭和麵色愈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像是要將心裡那點恐懼也跟著發洩出來。
只要她自己不怕,沒人能讓她低頭。
她得直面疏花。
她故作鎮定地指著疏花斥責:“你什麼意思?本小姐同逐安講話,輪得到你指指點點?”
“假扮無辜,浪費時間。”疏花扣住腰間的拂雪鞭正要教訓萬昭和,逐安卻抬手拉住了她,疏花眸子一沉,鬆開了手。
只見逐安徑直看向萬昭和,仍是俊美無雙的一張臉,卻沒有什麼表情。
他的臉上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再出現過笑容了。
像是隻有那個人在的時候,他才會時時刻刻,臉上帶著笑意。
這感覺叫萬昭和又恨又酸。
她不依不撓地發起脾氣來,指著逐安命令道;“本小姐不准你留下!跟我一起走,你聽到沒有!”
逐安冷聲問:“這是什麼,大小姐的命令嗎?”
“不……”萬昭和一急想辯解,又上前要去抓逐安的衣袖。
逐安卻退開一步從腰側抽出長情來,又疾又準,對著萬昭和刺了一劍。
噗哧。
萬昭和抬手抓著沒入胸口的長情,劍身觸感冰冷,溫熱的猩紅卻從指尖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