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篁送走燮妃之後心情就好了很多,左右就問:“莫不是燮妃娘娘過來同娘娘說了什麼好訊息?”
“倒也不算。”雲風篁微笑道,“只不過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有趣罷了。”
清都等人聽出來這話裡對燮妃的惡意,就委婉詢問,是不是以後都不需要關照燮妃了?
“照以前那樣,份例不必剋扣,但也不需要太給面子。”雲風篁想了想,吩咐道,“私下裡叫那幾個新晉的妃嬪,有事沒事給她找點麻煩,無關痛癢但膈應的那種。”
這要是平常時候,燮妃惹起了她的怒火,直接料理了也就算了。
反正不管是淳嘉還是翼國公府,對這個雲氏庶女其實都沒有很在意。
但……
如今皇帝不是正要重用雲氏子弟麼,這會兒翼國公的親生女兒跟親外孫出事可就不那麼妥當了。
最主要的是,淳嘉剛剛還挖空心思的幫她出氣來著,她跟腳就對燮妃下手,未免顯得太不在意皇帝的想法跟安排。
反正剛剛嚇唬了燮妃一番,接下來再有點兒風吹草動的,估計燮妃日子就不會太好過了。
至於燮妃在這種環境裡怎麼個煎熬折磨法,那雲風篁就不管了,這便宜手帕交從前也沒有為她著想過,她庇護著這位在宮裡安安穩穩到現在,還生了個皇子,簡直仁至義盡不是嗎?
轉眼到了該回帝京的時候,顧箴派人來請雲風篁到臥霞樓說話:“太皇太后自從善淵觀回來就一直說是鳳體違和,連請安也停了。但如今即將起程,你我總要去問候一二,免得她老人家路上不舒坦。”
其實皇后獨自去就成,之所以要喊上貴妃,無非是怕太皇太后又提出來她不好回答的事情,指望貴妃在場能夠應付下。
雲風篁心知肚明,也不反對,於是后妃二人一起去請安。
太皇太后讓她們等了些時間才出來,瞧著面色紅潤的樣子不像是臥病,倒是這段時間好吃好喝的將養著,身子骨兒更健朗了。
當然后妃也不會戳穿她,仍舊當著玻璃人兒一樣小心翼翼的問候了一番,就提到回程之事。
“你們也不是頭次來行宮,往年怎麼樣,今年就還怎麼樣好了。”太皇太后聽罷,不冷不熱的說道,“哀家這兒沒什麼可叮囑你們的。就是有個事情,你們今兒個不來,哀家也打算這兩日派人去召你們來問問:據說明惠的婚事被提起來了?”
提到這個事情顧箴就鬱悶,瞥了眼雲風篁,見她低眉順眼的沒有開口的意思,才不情願的說道:“是呢皇祖母,是陛下親自在過問,說先帝就這麼一個嫡女,務必尋個如意的駙馬才是。總不能叫妹妹誤了花信……皇祖母明鑑,不論是陛下還是孫媳,都沒有容不下妹妹的意思。實際上就妹妹的天真可愛,陛下同孫媳都是巴不得她日日在跟前的。只是若是為著我們的喜好,叫妹妹一直待在宮裡,卻叫九泉之下的先帝如何安心呢?”
太皇太后這回倒沒順著明惠長公主罵她了,像是完全忘記上回的事情一樣,只道:“那陛下屬意誰家子弟?”
顧箴搖頭:“陛下說先帝嫡女非同小可,駙馬人選務必再三斟酌,不能跟上次一樣,叫妹妹再受委屈。”
太皇太后就看雲風篁,道:“貴妃呢?貴妃知道麼?”
這一幕讓顧箴氣的胸口疼,她這皇后講了不清楚,太皇太后還要問貴妃,擺明了覺得她不受皇帝寵愛信任,所以這種事情皇帝也不會跟她講。
好在雲風篁也跟著搖了搖頭說皇帝還在斟酌之中。
“那等回宮之後再說罷。”太皇太后點一點頭也就放她們走了。
出門之後后妃立馬各奔東西。
傍晚的時候,清舒夫人崔憐夜親自到蘭舟夜雨閣來求見。
這崔氏近年在宮裡存在感跟燮妃半斤對八兩,還有賈蘋葉來的鮮明,雲風篁都不甚記得她了。
聞言就有些詫異,召了人到跟前,也不客套,直接問她有何貴幹?
崔憐夜看著妝扮華麗一身貴氣的貴妃,心情非常的複雜。
兩年多了,當初初入宮闈的寶林眉眼長開了些,越發的姣美明豔,言談舉止之間也有了那種有恃無恐的高位妃子才有的傲慢與從容,自己呢?二十幾歲的年紀,算不上老,在這時候卻也不算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