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清晨醫院的走廊醫護人員都忙得不可開交,大家都在不停的為這場可怕的流感拼搏著,而此時唐玲的病房內顯得格外安靜。
唐玲在被窩裡悶著頭已經想了一夜,她不停的想著要怎麼去面對費琅軒。
她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掀開一點小縫,小到只能從那裡看到外面的天空有一些微微亮。
她把枕頭往上挪了挪將身子坐了起來,扭頭看向窗外。
她該怎辦呢,這種事情真的是讓她十分絕望,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但又不得不去面對。
她掏出了手機,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那個按鈕。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好。”聽到唐玲的聲音費琅軒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唐玲的病房快速的跑去。
也不知道唐玲到底怎樣,那麼多天也不讓人去照顧她,為什麼剛才的聲音那麼低沉,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越想到這裡他就更加快了步伐。
“呼呼呼。”到達病房門口時他已經氣喘吁吁了,用手扶著門框向裡面看去,看到唐玲沒事他便慢下了腳步走到病床前,眉頭也舒展開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唐玲更是低下了頭,現在的她心中的愧疚又越加強烈。
“你沒事吧。”費琅軒拿著椅子坐到了唐玲的旁邊,看著虛弱的她心中滿是心疼手在不停的幫她掩好被子。
“我沒事。”唐玲依舊是低著頭,手裡不停的擺弄著輸液管,將它繞成一個圈又鬆開,反反覆覆。
費琅軒輕輕地拿開了她的手,把她的手安安穩穩地放在床上,“好好輸液,不要玩這個。”
唐玲依舊沒有抬頭,大概是怕他看見她溼潤的眼眶,“你真的是很好呢。”
“那是當然。”說著又拿起床邊的水壺倒了一杯開水。
“那麼我們倆個分手吧。”唐玲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大還帶有一些顫抖,但很是堅定聽得出是考慮了良久。
“什麼!?”面對唐玲突如其來的提出分手費琅軒很是激動連正在倒水的杯子都打翻了。
破碎的杯子似乎讓這一切都靜止了,費琅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她也是一直沒有抬頭,也可以說是不敢抬頭,她實在是無法直視他的那種眼神,如果抬頭,她會下不了這個決心吧。
但是,這是她想了很久的他們最好的結局,她用手趕快擦乾了馬上要掉下的眼淚了抬頭直視面前這個一臉疑惑的人。
而這時前來換輸液瓶的護士打破了這可怕讓人無法面對的場景。
護士用電子體溫計量了一下她的體溫,又上前看了看吊著的輸液瓶,熟練的取了下來,隨後又在單子上寫了剛掛上的藥的名字。
整個過程護士小姐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最近的忙碌也是使她疲憊不堪。
“現在人手不夠,還請這位先生跟我一起去藥房把藥拿過來,按照以前用的劑量服下就行,我還要趕去別的病房檢視。”
“好的。”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直到費琅軒跟護士去拿藥唐玲才動了一下,她將腦袋埋在被子裡不停的搖著頭,她實在是沒有太多的勇氣再說一遍了,她怕失去,可是她又非說不可,最近幾天的事一下湧進腦海,她快要被逼瘋了。
聽到不遠處是費琅軒的聲音她又安靜下來了,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這副樣子,她並不想要因為她的可憐而去選擇。
又過了一會,費琅軒像是沒有聽到剛才的話,其實是不敢相信他曾經從她的口中聽到過這樣的話。
唐玲捏著床單的邊角,內心又掙扎了一會兒,再三考慮,就連該用哪種語氣都在心裡練習了好多遍,怎樣才能不傷害到他,可是怎麼不會,這句話是有多傷心想也想得出來。
她終於重新鼓起勇氣,這也是對他負責,“是的,我們分開吧。”
唐玲又再一次的說了一遍這就證明剛才他沒有聽錯。
“為什麼?”現在的她應該是最需要他的時候,為什麼現在提出了分手,“是不是......”
他大概能猜到一點,她是因為自己流產之後無法再次生育而提出來的分手。
“對。”唐玲又低下頭難過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現在孩子已經流產了,我也,我也無法再懷孕了。”這次唐玲的眼淚沒有受控制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