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餘暉只剩下淡淡的餘溫,鋪在大地上,給宇宙萬物平添了一層碎金色。
銀石和幾個勇士每人一個鐵鍬,在距離豬籠草不遠的地方挖了一個深坑,將那一堆人或獸的骸骨推進土坑裡,讓他們安心進入下一個輪迴。
墳頭壘了一個小土丘,沒有墓誌銘,沒有人哭泣,也不會有人來這裡祭拜。其實大千世界中有太多人和這些人一樣匆匆過完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沒有一個人記得他們曾經存在過這個世界。
收拾完屍骨,眾人就捂著口鼻開始砍伐長的像小樹一樣粗壯的豬籠草,青銅鐮刀用著鈍,勇士們就用鐵鍬刨,用鋒利的片刀砍,不一會兒就清理出了一大片。
這一片豬籠草的面積著實不小,最少有半畝地還多,虹打算收割其中的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讓它繼續生長。這個山谷這麼美,美的就像一個世外桃源,如果沒有了豬籠草,這裡肯定得被糟蹋掉。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勇士們收割的速度仍不見緩慢,為了早些陰乾這些藥材,虹告訴銀石想連夜收割,銀石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半畝地的豬籠草,莖稈又粗又壯,收割起來說快也快,說慢也用了不少時間,月亮升上樹梢的時候,終於收割完畢。只留下小小的一塊,讓它們像忠誠的衛士一般留下守著這個山谷。
月上柳梢頭,大家回到石屋門前,都在摘掉口罩之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真是讓人悶的不輕。
他們收割豬籠草的時候,由麗早就把石屋打掃的乾乾淨淨,裡裡外外都用抹布擦過,就是木榻時間太長了,木頭已經風化,不能睡人了,不過在房間裡洗個澡還是可以的。
男人們組團去了遠些的寒潭那裡洗澡,女人們早就洗過了,只剩下剛回來的虹一人。不過慈愛的由麗阿姆早就給虹燒好了洗澡水了,虹洗完澡後舒舒服服的睡在了由麗旁邊。
夜半,由麗聽見外面有人輕喊道:“虹兒,虹兒睡下了嗎?”
由麗輕手輕腳的起身開啟木門,看見外面站著銀石後小聲道:“睡下了。”
“嗯,我這就把人抱走。”
聽一臉冰霜的銀石來抱人,由麗趕緊側身讓他進門,她只看見虹被銀石抱起來後,咕噥著喊了一聲大石頭後,緊緊的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壓根就沒睜開眼睛。
由麗關上房門不禁搖搖頭,感嘆二人的感情真的是好,年輕真是好啊!
其實,不光是由麗感嘆,排排坐睡在石屋外面的男人們都沒入睡,他們沒一個人不羨慕銀石的。像醫師大人那麼美的女人,溫柔可愛又精通醫術,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
不過,銀石可不管別人心裡怎麼想?他只記得虹兒說想在寒潭邊睡一晚的。
剛才他匆匆洗過澡後,趕緊把帳篷和被褥拿出來,在寒潭不遠的地方執起帳篷,鋪好了被子,就等虹兒過來休息。
沒想到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卻先睡著了,白天他在山谷裡被女人撩撥的心裡像住了一團火一樣難受,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又先睡了過去。銀石只狠狠的蹂躪她的紅唇一番,才摟著人睡過去。
寒潭邊上的溫度就像大夏天裡睡在空調屋裡那麼舒服,這一夜,兩人睡的香極了,特別是虹,早上比銀石先一步睜開了眼睛。
腰上被男人的手臂緊緊的箍著,呼吸正好打在她的耳邊。虹抬起頭,看見平時一臉剛毅,手染無數獸血的男人,這會兒的睡顏純真無害。
既然睡不著,虹便起了細細觀詳銀石的心思,小手撫上他濃黑英挺如一把利劍的眉宇,常年嚴肅的眉間有一條深深的溝壑,這些許皺紋不但不顯的他老,反而襯托出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銀石的鼻樑高挺,稠密的睫毛在睡著的時候覆蓋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上,斂去了他致命的吸引力。估計是他平時太嚴厲的緣故,即使是在睡夢中,一張緋色的薄唇還緊抿著。
虹不知是被男人帥氣的樣子吸引了還是怎麼的?不知不覺的就伸出細長的手指放在了男人的薄唇上。
可是僅僅一秒之後,她的手腕就被一雙帶著黃繭的大手抓住,手指也被某個人噙在了嘴裡,舌尖還故意在她的指尖舔了一下。
虹被男人這一下騷操作給羞的臉色發紅發燙,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卻發現被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握住。
銀石睜開一雙慵懶的黑眸,聲音帶著晨起的暗啞道:“虹兒,昨天夜裡睡的好嗎?”
虹機械點點頭,被男人那雙猶如古井一樣深邃的眸子看的不知所措,如是的回道:“這裡涼快,昨晚睡的…睡的特別好。”
殊不知虹的話剛落音,臉上就投過來一道陰影,原來男人已經挺身在她上方,暗啞的聲音道:“睡好了好,睡好了一會兒才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