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城十月落雪,到了十一月中旬天空幾乎每天都是大雪紛飛,天氣也變得的越來越乾冷。
華夏城周圍的山巒和叢林都被一片純白所覆蓋,一眼望去整個天際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就連乾枯的枝條都被積雪壓的低垂著,眼看著就要折掉。
大雪幾乎封路,華夏城內的商業街已經全部歇業,除了駐守各個城門和巡邏隊外,華夏城和依附在他周圍的大大小小的部族都開始了幸福的貓冬。
家家戶戶都領到不少吃食,全是磚瓦建成的房屋不知道比過去的木屋溫暖了幾百倍,沒有一個人不說舒服的。
就連今年剛加入華夏城的流民也覺得幸福滿滿,往年每到雪季都會餓死的嚴冬,對於今年能吃的飽住的暖的他們,也體會到了天堂一般的滿足。
哪怕他們暫時是許多人擠在大倉房裡住著,可是取暖用的碳火和飽腹的糧食,華夏城可是一點兒都沒虧待他們。
從來沒有如此過冬人們在這個寒冷的冬季也開始暢想起未來的幸福生活,看來這些流民已經自動把自己當成華夏城的一員了。
昨夜,白雪又是洋洋灑灑的下了一夜。清晨,許多人在華夏城這個安全的堡壘裡還睡的踏踏實實,不過這份安靜,卻被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
須臾後,馬蹄聲在銀石將軍的院子外面停下,巡邏隊的勇士慌慌張張的把銀石家的大門怕的啪啪作響。
“將軍大人,將軍大人……”
躺在床上的銀石在大門響第一聲的時候就警覺的張開了眼睛,只是他怕弄醒了懷裡睡的正香的小女人,只得小心翼翼的拿開她的手腳後才下了床榻。
銀石匆忙穿上衣物開啟大門,就看到經常跟在狗子身邊的大葉還保持著焦急的舉著手,一臉惶恐的站在門外。
銀石看了一眼大葉,絲毫未被他的焦急引起任何好奇,只道了聲:“等在這裡,稍安勿躁。”後又重新進了屋裡。
灶臺上溫上熬粥的材料,又將火牆燒的旺一些,又回到臥室將虹的被角掖了掖,這才關上門離開。
銀石沒有詢問大葉一句話,便跳上黑風的脊背朝城門奔去。他回到華夏城已經一月有餘,算起來柘木也該來到華夏城了,大葉臉上的焦心樣證實他的猜測不會有二。
此時的清晨帶著刺骨的涼意,滿地的白雪把天色照的大亮。別看天色已亮,族人們都還沒起床清理積雪,馬蹄奔跑過後的路面上濺起一道道帶著馬蹄印的雪痕。
華夏城的北門已經擴建到黑疙瘩山的北面,黑風這匹千里馬也是跑了一個時辰才跑到了北城門。
銀石跳下馬背,守在城門口的狗子和從前一樣接過銀石手中的馬鞭,又牽著黑風將它交給了身旁的另一名勇士。
“隊長,半夜的時候一名勇士看到樹木震動,我將耳朵貼到地上才發現從北面來了一隊人馬。
人馬浩浩蕩蕩,光是馬蹄聲就響徹有一個時辰,雖然人數還不清楚有多少,反正應該不少。他們就停在距離華夏城一刻鐘路程的山壁旁。”
對於柘木這個時候就趕到了華夏城銀石並不意外,他原來以為對方還有更早一些到,倒是比他預計的晚了七八日。
銀石剛毅的臉上一片淡然,並未有人看出任何異常,森冷的眸子掃視過城外的霧氣騰騰轉身囑咐狗子道:“暫且不用理他們,傳令下去衛隊軍全部集結在北大門,對方若是敢上前,立刻開弓遠端攻擊。
大葉趕緊通知大猛,奕巴,大紋和黑雲都來北門和勇士們一起守著,派上二十個阿姆過來給衛隊軍煮飯。天氣寒冷,熱湯熱飯和烤肉都不要省,可勁兒的讓他們吃飽。”
“是,將軍。”大葉領命後,飛快騎上自己馬匹去通知幾個隊長。
“狗子,其他的你也不用擔心,華夏城城門固若金湯,就算我們不抵抗他們一時半會兒的也攻不進來。”
“我知道,大石哥。”
“嗯。”
銀石爬上城牆,天上的雪花散落在他的黑髮和肩頭上,不一會兒偉岸的男人頭髮就被覆上一層白色,不過白雪並未讓他顯得狼狽,反而讓他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美感。
遠處的天也是霧氣騰騰冷的厲害,人甚至一張嘴就撥出耗費人熱量的哈氣,柘木這個時候都敢來,看來是真不想要命了。
男人向來沉穩的面上突然升起一股子煩躁來,看到柘木冒雪前來認證了他的謀算是好。但是又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和覬覦又讓他覺得頭疼。
兩軍對壘,要是沒有流血死傷根本不可能。人類在這個世界每日與猛獸奪食般的生存下去已經很艱難了。
他……最不想看見的便是有人死亡,更不想有人死在他的手上。偏偏柘木硬是為了虹兒帶著大批草原人來了。
銀石的薄唇吐出一口微不可查的嘆息,他知道:若要長久的護著華夏城安穩,與柘木一戰必不可免。
銀石在城牆上待的時間並不長就轉身就往內城走,他已經出來了有一會兒了,小女人也該醒來了,他得趕緊回去準備早飯去了,可不能讓她餓著肚子。
等他回到小樓,輕輕的推開客廳門,等身上的涼意稍微淡下去才去了廚房,將熬好的米粥端起來,將自己的口糧熘上,又煮了雞蛋,弄了個小菜,才去準備去房間叫人起床。
床上的虹被男人的大手捏著鼻尖捏的瞌睡蟲都跑完了,被打擾睡懶覺的她帶著一股子起床氣,不情不願的撅著緋色的菱唇,踢韃著鞋子氣呼呼的也不理人,去洗簌的時候還故意用肩膀撞開惡意叫醒她男人,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