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終之前，鳳昔晨都未曾看向那個讓他動了感情，卻害死了他大哥的女人，也許這種結局對他來說最好不過。

嘴角輕輕翹起，苦澀掛在他削薄的唇角。

司南死了，桫欏首領死了，大哥也死了，有翼神系分崩離析，他活著……還能如何？

沒有做過多的掙扎，鳳昔晨便消失了氣息。

至死，他都未曾將對雲荼的那絲情動說出來。

雲荼愣了一下，她不由衝著冥寒楓吼道：“你在做什麼？他……他的攻擊沒有殺氣！”

聞言，冥寒楓一愣，繼而眼底閃過一抹陰鷙。

鳳昔晨不想對阿雲下殺手，那麼他……就是一心求死？

哼~又是一個惦記他女人的男人，死了也就死了。

雲荼在吼過之後，眼底滑過一抹悲傷，說到底，她終歸還是欠月無塵至多，終她一生都無法還清，無法忘卻的虧欠。

眼底再次湧現溼意，雲荼閉上了眸子，不想冥寒楓看到她為其他男人落淚的模樣。

一陣陣冰冷襲來，雲荼如墜冰窖一般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溫度。

不多時，她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那般踏實，安全，厚重……

良久，雲荼帶著鼻音開口道：“月無塵死了，他為了救我而死！”

冥寒楓眸光閃爍了一下，突然想起在第一幻獸學院之中初次見到月無塵的時候，他溫潤一笑道：“你好，我叫月無塵！”

那時候他覺得一個大男人笑得那麼溫柔真是讓人不喜，再加上他身上那不染一絲塵埃的乾淨氣息，讓他更是生出了敬而遠之的心思。

學院之中的人對他是敬畏，對月無塵卻是發自心底的喜歡。

身份高貴，氣質出塵，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當然受歡迎程度比他高多了。

後來他慢慢覺得厭倦，也就甚少出現在學院之中，導致後來的學弟學妹們只知道有他這個學院的第一首席，卻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如果……如果他不是惦記著他的女人的話，也許他會是那個能與他比肩之人吧！在這片大陸，除卻納蘭那群傢伙，讓他發自內心認可的人，只有月無塵！

“阿雲，你還有我！”冥寒楓收緊擁著雲荼的手臂。

良久，雲荼低聲回應道：“是啊，我有你，有豆包，有糖糖，還有很多朋友，我還有你們……”

眸光閃爍了幾下，道：“阿雲，反正我們都是要去冥界的，大不了到時候找找他就是了！”

雖然，冥寒楓並不想找月無塵，可他更不想看到阿雲對月無塵愧疚。

就算去了冥界，也找不到月無塵了！

雲荼張了張口，卻最終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一個時辰後……

異族被盡數殲滅，魔族雖有逃竄卻大多數被殺，剩下為數不多死忠桫欏的有翼神系神祗在看到鳳昔晨身死之後亦放棄了堅持，轉投帝君帝旭堯的陣營。

人族……聲勢卻前所未有的浩大。

萬年後的神魔人三族大戰，在異族入侵的擾亂之下，竟以人族大勝為結局。

這其中，冥寒楓功勞最大，若非他帶領人族大軍奮力抵抗，只怕也就沒有後來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