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師高興地點頭,當即就和慕楓眠交換了姓名、電話號碼,還把餐廳的地址寫給了她。
這小廚師的名字果然就叫做安國棟,是安家順的兒子。據顧璟行調查所得,安家順夫婦膝下就只得他這一根獨苗。
“What the fuck,我的點餐服務怎麼還沒到?這餐廳的服務態度太差勁了!”隔壁的一個留著大鬍子的、一臉橫肉的外國大叔突然用美式英語大聲叫道,同時把碟子丟到地上打碎。
安國棟猛然看到這個客人,很錯愕和討厭。
他低聲對慕楓眠道:“這是我們的競爭對手請來的老混混,經常來搗亂的!”
出於禮貌,也為了自己家餐廳的生意,安國棟走過去,客氣地例行公事地用英語笑道:“您好,尊貴的先生,今晚是我為你做點餐服務,我的名字是安國棟。請問您是要三成熟的煎牛扒配檸檬汁嗎?”
大鬍子外國老混混傲慢地說道:“上回我來吃,你們給我煎的扒過老了,我要的是六成熟,你們搞成七成熟了。你這回要煎好點,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
安國棟點頭,不卑不亢地微笑道:“先生請放心,我會讓自己的服務符合客人的要求的。”
他集中精神,煎好牛扒後,精心地裝盤,彬彬有禮地上菜。
大鬍子外國老混混用餐刀切開牛扒,牛扒的截面有三分之二是粉嫩嫩的,滲出一點兒血水。
他切了一小片,吃了一口,皺著眉吐出來,陰陽怪氣地罵道:“Fuck you!這哪是三成熟?分明是四成了?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做事的?把我剛說完的話當耳邊風是吧?”
安國棟明知道他是故意找茬,卻也只好忍氣吞聲說道:“對不起,先生。我的服務沒能讓您滿意,真不好意思,我再給你煎一塊。”
大鬍子外國老混混陰險地笑道:“不用了,fuck you。”
他把一杯酒潑到安國棟的臉上。
安國棟感到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可是他從小就信奉“顧客就是上帝”的信條,因此也不好發作!
顧璟行有些看不過眼了,走過來,看了看那塊牛扒的截面。
他自己也煎過很多次牛扒,算是經驗豐富,立刻判斷出那是完美的三成熟牛扒,心裡有數,知道大鬍子外國老混混果然是故意來搗亂的。
他笑道:“先生,這分明就是三成熟的牛扒啊,如果您實在是不滿意,我建議你您換一間餐廳給您服務,好嗎?您這樣會影響其他客人用餐的,同時也拉低了整體法國人的素質!還有,你剛才打爛的琺琅陶瓷碟子價格不菲,如果你再不走的話,那可是要賠的喲!”
外國老混混看他氣度不凡,身材健碩,很明顯是惹不起的人,於是他也不敢再撒潑,付了賬,夾著尾巴走了。
“你沒事吧?”顧璟行拿出一包紙巾,幫安國棟擦了擦臉上的紅酒殘夜。
“謝謝你!”安國棟笑道。
這位年輕廚師也懂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人生道理,不過話雖如此,窩著一肚子火也是在所難免的。
但是,他沒有讓心情影響自己的服務態度和質量,兢兢業業地繼續工作。他推著餐車,來到顧璟行他們的桌子前,為他們做點餐服務。
顧璟行倒是很欣賞他的這種工作態度,加上他現場做出來的果木烤牛扒確實很好吃,就實事求是地讚揚了他幾句。
經歷了大鬍子外國老混混方才的故意刁難,顧璟行對他的恰如其分的評價就彌足珍貴了。
安國棟很有禮貌地向他鞠了個躬,帶著微笑離開,給其他客人服務去了。
幾分鐘,一位歐洲女侍應生走過來,給慕楓眠他們端上今晚的第一道甜品,竟然是三幅用巧克力製成的世界名畫。
一個歐洲女侍應生給他們端上最後一道甜品,竟然是三幅用巧克力製成的世界名畫。
慕楓眠得到的巧克力名畫是梵高的《向日葵》,顧璟行得到的巧克力名畫是法國後期印象派畫家盧梭的作品《睡著的吉普賽姑娘》,龍冰瑤得到的巧克力名畫是梵高的《星空》。
這些也都是藝術品啊,真的讓人不忍心下口!
慕楓眠他們滿懷心痛和愧疚地把這幅畫吃得乾乾淨淨!
“顧總裁,好久不見!”聶子龍在艾倩的示意下,鼓起勇氣走過來,跟顧璟行打招呼。
“好久不見,子龍!上次見你還是兩個月前在公司的員工飯堂裡,你好像曬黑了一點!是法國的日光浴太美妙了嗎?”顧璟行含笑道。
“......顧總裁,其實,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聶子龍撓了撓自己的光頭,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