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不斷的猜測傳了過來,剛剛主動洩密的警察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的扭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從橋上跳下去的身影,此刻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空氣,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就是,就是恍惚中的幻覺,壓根兒就沒有給人任何真實感。
此刻,橋下,只剩下洶湧的河流和呼嘯的狂風,落入其中的人頂多濺起點點水花,然後人影就再也消失不見!
女護士是眼睜睜看著許一諾跳下去的,別人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並不代表他不清楚,那個他跟隨了幾年的男子,就這麼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下了危機難以預測的河水中!
猛地愣在了原地,女護士甚至連擠入人群的想法都忘卻了,只覺得腦子轟隆隆的被掃過,只剩下一片空白。
許一諾,跳河了!
真的,跳了!
她,應該做點什麼……
女護士緊緊地咬著牙,感覺自己的牙都快崩潰了,強加鎮定地去平穩自己的呼吸,女護士將自己的情緒都進行最強大的整理,然後他就著許一諾給他的手機,在通訊錄上找到許星塵的電話號碼。
“喂?”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許星塵慣有的懶散語調很快就飄了過來。
“你好許星塵先生,許一諾先生和慕楓眠小姐遇到危險了。”
女護士用蹩腳的中文冷靜的說完,但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許星塵的聲音就立即變得正經起來,與此同時很清楚地落到他的耳中,“他們出什麼事了?”
一個日本女人拿著他的手機來撥打他的電話……能有什麼好事?!
那邊的許星塵抬手撫著跳動的右眼皮,心中也稍稍的有些不鎮定起來。
今天他的眼皮就老是跳動個沒停,他就知道會出事!
女護士覺得自己說話很艱難,張了張口時還有費力,她是多不想認為眼前的情況是真實的,但還是很清晰地將自己的話語給傳遞了過去。
“你好,我是櫻月和子,是一名日本北海道醫院的女護士。您是許星塵先生,許一諾的哥哥嗎?我想告訴你,慕小姐被人抓走了,許一諾先生他,跳河了。”
隱隱約約的,她聽到“砰”地響聲,像是由什麼東西被摔碎了般。
可,縱使聽不太清晰,她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許星塵的反應。
那邊的許星塵停頓了下,慵懶的語氣全然退散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沉穩有力的聲音,“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聯絡日本誘人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女護士櫻月和子很想說,不會的,他一點兒都不認為許一諾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死掉。
但,也沒等他多說,對方就利落乾淨的將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女護士櫻月和子站在繁華而洶湧的橋上,無數的車子被堵在了這塊地步,無數的人群紛紛從車上下來探明情況,無法想象的熱鬧。
可她卻只能站在狂風怒號的橋邊,看著那洶湧波濤的河水,眼底很好的將那抹擔憂給隱去。
水波洶湧,在怒號的狂風下捲起層層波瀾。
慕楓眠不知道自己遊了多久,身子無法受控的被水流衝到了下游,她努力地想要朝岸邊靠近,但好像永遠都到不了岸邊似的。
左臂的血液跟周圍的水流融合在一起,沒有包紮好的傷口還在持續不斷地流血。她覺得自己沒有遊多久,全身的力氣就已經消耗光了。加上剛剛危急關頭跳下水中沒有控制好,幾乎整個身子都被水面的勁道狠狠地拍了下,最先受到震盪的是腦袋,沒有在當場暈倒就已經很幸運了。
無力,無力……
是靠著最後的求生來堅持,才勉勉強強地滑動著肢體,讓自己離岸邊更近一點,更近一點。
可是,無論她再如何努力,眼前已經漸漸地變得模糊起來,腦子晃悠悠的成了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