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有些興奮地說:“我記得歐先生還有一艘小船,一定是在外面,我要去找找看,若是找到了,起碼可以坐船離開,可以報警。”
他問:“誰跟我一起去?”
沒有人回答,在這樣的時刻,大家都想躲在安全的地方,又怎麼會去海邊那種危險的地方找虐?
居里昂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並不能勉強女士們,那樣太沒有風度了,而許一諾這個少年,一向固執,對自己很冷漠,他也不想自討沒趣!白當家就更不用說了,他懷疑白當家就是兇手!
為了能儘快離開這裡,他只得一咬牙,自己去了。
素素突然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這笑聲聽上去好刺耳!
慕楓眠問:“素素,你笑什麼?”
素素說:“我知道是誰了!是他,是他回來了!他回來報仇了!”
“你知道些什麼?”慕楓眠坦直截了當地問。
“我什麼也不知道,別問我!”素素突然受驚似地往後退去,完全失態了。
慕楓眠一言不發,只是那麼靜靜地看著素素,她知道想讓一個人感到壓迫和緊張該用什麼樣的眼神。
素素心中本就有事,哪裡有勇氣跟慕楓眠對視,很快就頹然坐在白當家的床上,用手捂住了臉。
慕楓眠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放緩了聲音說:“蘇素素小姐,不管你知道些什麼,我希望你能講出來,如今我們困在這個地方,誰都可能是下一個被害人,想活命就得先開誠佈公,共商對策。”
素素臉色顯出極其矛盾的神情,潔白的貝齒咬著殷紅的嘴唇,良久深吸了一口氣,美麗的臉上露出決然的神色,開口說:“歐先生曾經害過一個人……”
“素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走,到你的房間,我給你打鎮靜劑。”歐夫人插口,慕楓眠從沒見過她用這麼嚴肅的神情和這麼嚴厲的語氣說話。
她拉著素素就往外走,回頭對慕楓眠等人歉意地說:“素素有點神志不清了,她說的話,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原諒我照顧不周,你們請自便。”
看著素素被歐夫人拉走,慕楓眠眯了眯眼睛,回想著素素方才說了一半的話,陷入了沉思。
目前所得線索真是少得可憐,唯一的幾條線索又糾結成了亂麻,沒法理清。
她想來想去,越想越沒自信,乾脆回到自己的臥室,埋頭苦想。
半小時後,一樓響起了一陣輕柔的鋼琴聲,慕楓眠緊繃的神經慢慢緩和了下來,這鋼琴聲似乎有一種魔力,能平復人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慕楓眠走下樓,看向坐在鋼琴邊的許一諾,側臉上籠罩著從落地玻璃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神情專注,姿勢優雅,就像是上帝身邊的天使一般完美純淨,賞心悅目。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甚至可以媲美白色的琴鍵,是那麼靈活流暢地再琴鍵上跳躍翻飛,就像在跳一曲優美的芭蕾,卻又帶著掌控一切的篤定和霸氣。
“真好聽。你怎麼會彈鋼琴的?”慕楓眠起身走到鋼琴邊,由衷地說。
許一諾抬起頭微微一笑,竟然有些羞澀,邊彈邊說:“是歐夫人教我的,她的人很好,把我當弟弟!其實我只會彈這一首曲子!她彈得更好,還會四手聯彈!”
慕楓眠在這樣的琴聲中,恢復了淡定和信心,腦中突然閃過一些零碎的想法,心中猛然一跳。
慕楓眠心中有一個疑慮需要證明,下意識地運起無量心法,很快就飛奔上了二樓,卻發現素素的房間門大開著,卻沒有絲毫聲音傳出,不由得心裡一沉。
她有些問題想向素素求證,就上樓找素素,敲了門。
回答她的敲門聲的一片靜默,只有微風輕輕吹起窗簾,摩擦窗框和牆壁的聲響,反而襯托得屋子裡更加寂靜,似乎一種不祥之兆。
慕楓眠心裡一顫,下一刻,手被人握住了,那股子冰冷讓慕楓眠瞬間清醒了,抬頭看到許一諾跟了上來,就站在自己身邊。
很奇怪,慕楓眠對他的這些舉動並不反感,有種自然的熟悉感,在他身上,有一種久別重逢的親近。
“可能沒人。”許一諾的聲音依舊低沉清冽,讓人聽上去有種莫名的心安。
慕楓眠皺起了眉頭,不甘心地拉著許一諾去施思詩的門口敲門。
她覺得施思詩也可能知道點什麼。
敲了很久,施思詩都沒回應。
她又去歐夫人的主人房敲門。
門很快被開啟了,歐夫人一見兩人就伸出手指在唇上做出“噓”的模樣,出來輕輕關上房門。
“素素用了鎮定劑,好不容易睡著了,別把她吵醒了。我不放心她,就把她留在自己的房間了。”歐夫人壓低聲音說道。耐看吧中文網
慕楓眠看到床上的素素雙眸緊閉,呼吸均勻,就說:“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施思詩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