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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韓婉然

另一頭,王府內

“爹,你的意思是說我與那韓小姐本就未有婚約”王溪楓雙手搭在書桌上,刻意提高分貝,淺色瞳孔秉發璀璨光芒。

”騙你做甚!”正喝著小茶,躺在太師椅上看書的王老爺白了眼過去,不在理會。

果然今生的兒女,前世的債。

“那為什麼?”王溪楓臉上此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嘴角快裂到後腦勺,還是不禁好奇如果沒有訂下婚約,那位素不相識的韓小姐又因和對林朝歌說她是他未婚妻,讓他旁白遭遇受好一頓冷落。

此仇不報非君子,可若對方是女子又當如何自處。

“為父聽說是因為韓小姐與你娘早年關係甚好,乃是閨閣手帕之交,這婚約一詞這也不過是見你們而時二人玩得好的一句戲言,當不了真,其他細枝末葉你問你娘去,省得叨嘮為父“王老爺放下看至一半的泛黃書籍,保養得當的手拿起小紫檀木桌上白瓷梅花三弄杯內新續的熱茶,杯蓋輕輕划動泡得卷舒葉片。

剛從府衙回來沒多久的王老爺剛回府還未歇息便被管家張叔告之,洛陽學院提前休沐倆日。少爺則在書房等候老爺許久。

書房內當中放著一張漆黑紫檀木書桌,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筆掛上各色狼毫筆墨。

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青花白瓷汝窯花囊,裡頭插著零星幾束半開薔薇花。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掛著一副對聯,乃是顏魯公墨跡,其詞雲: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好,多謝爹,那我得儘快跟林言解釋為好”王溪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那是一刻兒也不願在在家多待,恨不得立即拔腿就跑飛奔佳人身旁左右。

“站住”正抬腿溜到門口時,身後正好傳來王老爺嚴厲喝止聲。

“爹,你還有事嗎?”轉過身後內心訕訕不安的捏了捏手背,示意自己莫要多想。

“晚點家中有貴客到來,你還是莫出門的好”放下手中杯盞,言語肅重不可違背。

“可是爹……”還欲在開口說些什麼,可一對上老爹的眼神,不寒而慄,明顯他知道王老爺這次是認真的。

“好,我知道了”王溪楓對上自家老爹警告的眼神,只得熄了念頭,悶悶不樂的埋頭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落內。

因韓小姐駕到,時隔多年王夫人總算有了再次親手佈置女孩子閨房的難得機會。

青紗帳,碧櫥窗,百寶閣、玲瓏架,青花瓷枕,她還興致勃勃地在庫中翻翻撿撿,什麼精巧有趣就拿什麼,一股腦送進房間,毫不心疼,只管丟得滿滿當當,看得人直搖頭。

還是王老爺實在受不了她亂七八糟的眼光,親自動手,指揮人重新收拾了一番,將房間佈置得錯落有致,丟掉金玉玩意,換上紙墨筆硯和名人書畫,總算有了京都大家閨秀的氣息。

看著耳目一新的房間,王夫人捏著繡帕尷尬解釋:“我從不擺弄這些。”

王老爺寵溺地拍拍她肩膀:“無礙,你有為夫便好”。

傍晚時分,王夫人在家中得到訊息,連忙派人到門口去接。

酉時洛陽城中官府街道早已沒了人,唯有馬車駛過車輪轆轆的聲音。

馬車慢慢駛過街巷,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個響啼,噴出一口白氣,發出老長的嘶鳴,拉車的馬只有兩匹,形體俊美而健壯,馬蹄嘚嘚敲擊著地面,濺起陣陣沙霧。

一輛低調內斂的黑色馬車停到洛陽郡守王府門口,由僕役們幫忙卸下東西,送入準備好的院落,幾個婆子上前抬轎,從邊門入,直到正屋的院門外方停下。

洛陽郡守王府門口

王夫人帶著幾個管事娘子早早出來相迎。其他人也在不遠處悄悄看熱鬧,身後還帶被迫湊人頭,滿不情願的王溪楓。

海棠花樹下,淺黃色轎簾被輕輕掀開,走出個乾淨俏麗的小美人,梳著烏雙髻,穿粉綢衣,點綴著幾朵當下行興的小巧帶珠絹花,精緻可人的瓜子臉上雖有幾點雀斑,卻不掩美貌,眼睛笑得如彎彎新月,嘴角一對活潑可愛的梨渦,看著就討喜。

這位就是韓小姐吧?看著不難相處,遠處柳陽舒了口氣,只是眉頭不曾舒展。

未料,小美人回身行禮,恭敬地打起轎簾,俏生生地道:“姑娘,到了。”

馬車中,輕輕伸出一隻手,搭上了小美人的肩頭。

戲文裡形容的“手如柔荑,肌若凝脂”“春蔥玉指如蘭花”展現在所有人面前,光憑這隻白皙、細膩、柔軟、完美無瑕的手,就美得讓人屏息失神。

眾人只見從馬車內緩緩走出一名嫩黃色綢衣,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紗衣,亦是標準的仕女妝,極為淡雅的裝束,風吹過,稍顯單薄,我見猶憐。

鵝蛋臉,秀眉纖長,說話聲音輕柔婉轉,神態嬌媚,加之明眸皓齒,膚色細膩 ,雖不是頂級美豔,卻也是溫柔賢惠的當家主母人選,大家閨秀之態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