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樓閣之中多的是方才一塊在馬場中人,三三兩兩相聚一塊飲酒做樂,他們沒有選擇包廂雅閣,選的是臨近江南河的三樓,從欄杆下俯視而下,長安美景一角盡收眼底。
“林兄是從何處猜來,在下既請了你又請了他人”。
“諾”林朝歌伸手指了指桌面多餘的倆幅茶具,在明顯不夠。
“林兄果真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說曹操曹操到,人未見,聲先至,白水晶珠簾被人推開,入眼所見的是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一對白底秀雲紋黑靴。
本給林朝歌敲核桃中的王溪楓看也沒回頭看,便知來人是誰,沒有半分興趣的繼續敲核桃,挑出敲好完整的核桃放在林朝歌面前的白瓷碧桃小盤內。
林朝歌握著杯盞的手晃了晃,無意濺出幾點褐色茶自,無意間泛起一絲波瀾的心湖再次沉寂如一灘死水,漆黑,森冷不見底。
白清行,當今的七皇子,不日將會入祖藉,此人心機頗深,城府極重,恐不是個好相與的。
“林兄同王兄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當真羨煞爾等一群孤家寡人了”白清行話雖如此,拂袍落座後,眼珠子卻是望著坐到最裡頭,帶著白紗遮面孔的白菱,意有所指。
林朝歌微微頜首,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無疑給人更大的遐想空間。
“我可是聽說早在洛陽之時,林兄邊同王兄見其雙方至親,本衣物隔日便能喝到你們喜酒,誰曾想你們二人一聲不響一道來了長安”白清行挑了一個離林朝歌較盡的位置落下,細眉微挑。
在座諸人對他突如的身份適應得很快,他們本交好的是他這個人本身,而非他的身份,一瞬間的尷尬沉默很快褪散而飛,幾人又說了幾句長安當下發生的趣事。
趣事連連,連帶著提到今日馬場之上何等風姿。
林朝歌餘剛才對他所言,只是笑笑不說話,不置一詞,素白小手捏著王溪楓敲好的核桃入口,滿嘴香脆。
只是看了眼面前已經快堆成小山似的白瓷盤,眼角忍不住想倒抽,這人到底是敲了多少核桃,不知道核桃吃多了容易上火嗎?
王溪楓見談話中有提到他,連忙豎著耳朵細聽,敲核桃的速度都慢下幾分,回想起初離洛陽之時,父親帶他到書房跟他語重心長說的一段話,心裡怎麼想都不是個滋味。
算了,反正無論過程如何,他在乎的只有結果。
“足矣”林朝歌抓著王溪楓再次打算去抓核桃的大手,搖了搖頭,核桃吃多了也會上火,何況,這麼多的核桃她真心吃不下。
“哦”王溪楓回過神來,看著桌面已經被他敲出個小山的核桃山,不好意思的笑笑。
林朝歌趁機將一顆剝得圓潤整齊的核桃塞進他嘴裡,好生堵住他嘴,何況沒有道理他敲的核桃一個不吃,全落在她腹中。
哪有人家到茶樓飯館啥都不吃,就光吃核桃下飯的?
王溪楓嚼著嘴裡林朝歌剛塞進來的香脆核桃,笑得眼兒都眯成一團,就像一吃慵懶饞食過後的貓,心裡則在盤算著要不要在多敲一丁點兒核桃,然後讓人一顆顆的慢慢喂他。
“喲,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熱鬧,可否讓本王也來湊湊熱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瀟玉子搖著摺扇抬步走進三樓小屏風隔間。
正談得興起的白清行,祝笙歌停下話頭,紛紛轉頭,示意來人坐下一聚聚
林朝歌伸手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心嘆不妙,今日個怎麼了,一個人接一個,都不帶消停的。
不同於林朝歌的偏頭疼,王溪楓將林朝歌緊緊護在身邊,盯著來人滿臉戒備,模樣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
“景王爺,洛陽一別,與之在長安中許久不見”祝笙歌起身行禮,等瀟玉子點頭示意後,這才落座。
端得君子之態,朗風明月,看著都賞心悅目。
“小侄子怎麼見到小叔叔都不會叫人了”瀟玉子沒有理會王溪楓的艴然不悅,修長長腿一邁,徑直入了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