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林一行人剛一入城,早有人手持潔白哈達在城門口翹首以待,獻殷勤的甚至開始給其他人端茶倒水,清點貨物,足見重要程度一斑。
林朝歌帶著灰色氈帽落在最後尾,加之身形文弱瘦小,自然不會引起多大關照,他們居住的是一棟三層小樓,清風小築,接連幾日的風塵僕僕,林朝歌都懷疑自己身上臭得長蟲了,抬起咯吱窩一聞,恨不得自戳雙目當場去世。
“小白臉你這是要洗澡嗎?”剛從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的阿其如正好看到林朝歌提著一個木桶往水房走去。
“這天還不是很熱,洗什麼澡”。
“所以我就說你們這些漢人就是假乾淨,矯情。”阿其如嗅了下身上味道,男子氣概滿滿。
“看我身上男子氣概滿滿”。
“………”這話說得林朝歌提著木桶的手差點一抖,滿桶水花四濺。
“你多久沒洗了。”現如今已到五月頭,她不過是停了五六天不洗澡已經難受得恨不得自戳雙目,別說一群胡人中還有頭上長蝨子跳蚤,趕馬路上閒著無聊經常能看到他們抓頭上的蝨子跳蚤玩,捏死在指甲裡發出吱呀一聲,弄得滿手黑血。
“不多,也就大半個月吧。”說到這,阿其如還驕傲的挺 了挺小胸脯,瞧吧他可乾淨著了。
“看不出來你不洗澡還挺驕傲的。”呵呵,林朝歌就差沒有直接臉上甩你倆巴掌。
“必須的,他們有些人還是大半年洗一次澡,就連我們最勤快的吳林首領也是十天洗一次,我們天氣熱的時候都是直接洗旱澡。”阿其如說到這,還拿餘眼瞄了下林朝歌的表情變化,結果發現人家壓根就沒看他。
“何為旱澡。”林朝歌突然想到某某某本看到的某些,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種吧,滿身惡寒。
“就是出太陽暖和的時候一起出去曬太陽,等出汗了就著汗漬搓乾淨身上汙泥,起到清潔身體的重要,省水還舒服,小白臉你有空要不要和我一塊去洗個旱澡,我把我平時的位置讓給你”。
“喂,我還說完你跑什麼跑”。
“小白臉你給我站住,停下!”阿其如看著他話還沒說完一半就提溜著水桶呵斥呵斥跑個沒影之人,當下心頭不爽,跟過去嗎,當下人家還以為他要偷窺他洗澡,有那龍陽之好,可是不跟過去心癢癢的,就像有千萬之螞蟻在啃咬他心口。
啊啊啊!!!一拳打在周幹樹枝上。
煩躁。
她現在很懷疑以前看的言情裡,女主女扮男裝到軍營裡是怎麼忍得住男主十天半月洗一次澡,不,準確來說也許半年都不一定洗一次澡,不認為有味道嗎,還有抱在一起相互親吻還是不可描述的和諧畫面,確定不是相互搓泥嗎???
鄔堡胡人收留的大多數是無家可歸的孤兒寡女或是乞丐棄兒,匆匆一觀人口也是可觀,其中一鄔堡之主為大,其次地位最高的是四大家主,吳林一群人,言什家,提拔家和木離家四大家族。
分別是提拔家族主管糧草,言什家管馬匹,木離家管兵器,而吳林一群胡人主管外出經商或是接一些跑道之財,四大家族相鋪相成,家族中都有聯姻關係所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缺一不可,成四足鼎立。
為了迎接外出接商一年之久的吳林意行人,鄔堡之主蘇力歌特意宴情四方來賓,林朝歌很顯然也被當成吳林一行人接到邀請。
花燈初上,滿池火樹銀花,設宴的地點定在用來待客的飛燕樓,早有不少衣著華麗或粗狂大氣的四大家族人到來,藉著宴會主人未來,可盡的顯耀自己最近新得的馬匹糧草歌姬舞娘。
林朝歌的位置被安排在最角落處,只是望著場內翩翩起舞的波斯舞娘扭/臀/跨/腰,內心有千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有誰告訴他這群鄔堡胡人的有這麼開放,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就開始躲在小几下或是旁邊進行不可描述的社會主義核心運動。
蒼天大地啊,誰饒過誰,她可還是個孩子!!!
捂眼移開,她真的害怕長針眼啊!
老天爺!!!快來人收了他們這群盤絲洞男妖精。
“其實我都習慣了,每次出去一趟回來,大鬍子他們就像百八十年沒有看過女人一樣,嘖嘖嘖。”阿其如一邊磕著杏仁果一邊好心的給她介紹其他人。
“那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留著一把關公美須的就是言什家家主,言什郎”。
“那個滿臉橫肉的就是木離家主木離阿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