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墨,繁星點點,冒著綠光的螢火蟲穿梭其中,一處繁花似錦的小遠中擺了幾方小几,旁邊掛著明亮燈籠用以照明,亮如白晝。酒香,肉香漂浮在空氣中,刷了蜂蜜的烤羊腿,切蘸醬的牛肉片,勾得人肚中饞蟲大動。
三人坐下來寒暄幾句,吳林道:“這一陣子林兄弟替我管倉庫,省了我不少心力,特地感謝一下小兄弟。”
林朝歌搖頭道:“當不得首領的謝意,我反正也閒著,舉手之勞而已。”心裡暗罵道要不是你們這群女/幹/商擔心她跑了,強行給她按了手印,她早跑了,想到此牙齒恨不得磨得霍霍作響。
吳林道:“小兄弟大才,不用客氣。本以為過幾天你朋友就會送錢過來,哪知道這麼久一點動靜都無。”
言外之意你的朋友既不送錢過來,你又在白吃白喝白住這麼久,既然如此何不做功抵賬,就是不知要被奴隸到猴年馬月。
“呵呵。”不讓寫信不讓外出,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哪來的神仙知道託夢給她,這不是痴人說夢嗎,二人笑著打馬虎,表面一片風平浪靜和諧有愛,背地不知如何暗搓搓扎小人。
“小兄弟來我們鄔堡胡人做客挺久了,還不知小兄弟叫什麼?”
“在下姓林名言,字朝歌,洛陽人氏。”林朝歌端著手中的酒杯,尋思著到底要不要喝,不喝就是不給他們首領面子,等著被底下腦殘粉活生生撕碎喂狼,喝嗎?說不定明年墳頭草長四米,二者區別在於死得體面問題。
“我以後叫你林言,你跟他們喚我一句吳林首領,或者大哥也可”。
“言,取之謹言慎行,朝歌二字來自還似今朝歌酒席,白頭翁入少年場還是朝歌城邊柳嚲地,邯鄲道上花撲人,可對。”典型的騷包文藝青年。
“挺好挺好。”林朝歌后背冷汗漣漣,實在不知怎麼接話,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名字這麼出彩,難道就因為她是半路出家。
吳林 抿了一口辛辣米酒,他敏銳的發現林朝歌在緊張,並且是非常緊張,手指尖都發白了,吃菜只吃自己面前那盤,額頭還隱隱伴有一層薄汗,越發襯得人比皎月之顏。
吳林心裡也疑惑,這人在這裡住了差不多七八天餘,自己隔三差五的也一直沒見他,手下的兄弟自有炊掩她美色的可大多都是嘴上胡胡,誰也沒有膽子動手動腳,往日也沒見她這麼緊張害怕的啊,發生什麼了?
吳林輕咳了一聲,想緩解一下氣氛:“今天的東西,朝歌可有看中的,喜歡就拿去用,別客氣。”朝歌,林朝歌聽到略顯親暱的二字,差點兒嚇得一哆嗦,筷子滾落在地。
林朝歌心裡暗道:“來了來了,終於來試探我了!靠,老子今天要成功歸位!不不不,老子一定要勇敢的對黑暗做鬥爭,不能屈服與yin威之下,做一個有節操有良知的三好青年。
她深吸一口氣道;“這些東西採購來都是派有用處的,我怎麼能私自佔用呢,吳首領放心,我識趣的很,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要的也絕不伸手!”林朝歌就差指天發誓了明鑑真心了。
不過這怎麼和剛才說的不一樣???
不管不管,金錢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顧,二者皆可拋。
晚間冷風習習,吹得梧桐落葉沙沙直響,花枝繞藤曼,含苞待放以吐芬芳。
吳林前後一想,忽然明白這林朝歌緊張什麼,他臉上浮出一抹笑意,趕緊喝一口酒壓住,這本來為了恩怨一筆勾銷的林朝歌太有意思了,他是不是認為自己要對她下手啊。
吳林掃了林朝歌上下幾眼,姿色美如婦人白膚勝霜雪,褐發似妖精,雙目朗日月。
半散的墨髮披在背後,肌膚如雲,因緊張而沁出一層淡淡的櫻粉,粉腮紅潤,秀眸惺忪,透出一股嬌憨之態,身形文弱,狹長桃花眼微眯,其色驕若冬梅,豔勝春花,底下不知有多少兄弟偷偷拿眼瞄他們這,甚至還用用以佐色下酒。
亂世中無論男女生得過於美豔皆不是好事,除非在同等強大的權力地位基礎上,否則無上美貌帶來的只是災難,所幸現如今是太平盛世,國泰民安。
吳林難得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他故意冷著臉道;“朝歌你就沒一點懷疑?”
阿其如的腦子還沒轉的這麼快,見首領忽然這麼一問,他一時也矇住了,連拿眼瞪人的都忘了。
林朝歌的冷汗都從額頭流下來了,她勉強支起一抹笑道;“懷疑什麼,吳林首領義薄雲天,是條響噹噹的漢子,鄔堡胡人兄弟們更是和藹可親,讓我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夏天般的熱情!秋日的萬物包容,如果吳林首領不嫌棄我無能,在下願意鞍前馬後跟隨首領以盡綿薄之力,還請首領明鑑!”
只要不殺我,一切都好商量!
生命城可貴,其他皆可拋,只有活下去才有無限可能,否則都是瞎幾把拉蛋,好比百萬空頭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