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再次無視他,他也不惱,想了想便拿書高擋遮臉只露出一點眼睛道:“你別這樣酸溜溜地看我,小爺知道自己長得帥。不過看你長得好看的份上,就讓你勉為其難當我小弟吧。”說完還做出一臉是我施捨你的樣子。
下筆蘸墨毛筆本打算書寫的歌字硬生生糊成了個黑團,在林朝歌看來,這就是一箇中二少年,她還真不想答應,和他說話純屬與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還沒等林朝歌開口拒絕。
“誒,我不是說了你別..。.”章子權話還沒說完,門口就是一陣嘈雜。
兩人同時抬頭望去,只見眾位學生都向著著門口的方向鞠躬,同時聽見一片恭敬的問候聲,中間是穿著一席青衣的趙青趙夫子。
林朝歌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就想起了資料上趙青的介紹。
趙青,長安書院的一大“景點”,年僅二十五就進了書院當夫子,貌似潘安、身材修長,且無妻無妾,是極佳的女婿人選,不過此人攻與心機,清高自傲不是個好拉攏之人,林朝歌快速低下頭,蘸墨毛筆在雪白書籍上緩緩劃出一個點。
夫子一來,原先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窸窸窣窣拿書的拿書,回座位的回座位。
旁邊的章子權身子不自在地往縮了縮,恨不得自己將腦袋埋進書裡。
要說章子權最怕什麼,在沒來長安書院之前他會十分自信地回答“什麼都不怕”,但是自從來了書院後,要是有人再敢問這個問題,回答他的估計是章子權的一頓暴揍。
不過就算這樣,書院所有人都知道,章子權最怕的就是笑面虎景王瀟玉子,趙青次之。
見趙青看向這邊,章子權屏住呼吸悄悄地往林朝歌旁邊再挪了挪,一副他看不到我他看不到我的樣子,林朝歌見狀裝作不經意地挪開來。
趙青才二十來歲,自然不會頭昏眼花,也懶得跟他裝瘋賣傻,徑直往這邊走來,雖然是向林朝歌點了點頭,但眼神卻直直地往背後的章子權看去,卻沒有說什麼,直接讓他們開啟課本上課,林朝歌明顯聽見身旁人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簡單的上臺介紹自己,隨即回位置上,好巧不巧上次馬場被揍的安國公世子也在同一班級,只不過最近人家因有事請假,嘴角微勾,事情變得有趣了。
入學手續很簡單,林朝歌早上把推薦信和學費交給管事夫子,領了兩套書院統一的白衫回繼續回到教室上課,
一路上已經有好些入學的新生三三兩兩地相互熟悉,林朝歌一個人顯得有些形單影隻,但她並不覺得孤單,她甚至沒打算跟裡面任何一個人有多熟悉。
學院佈置不同洛陽的江南花滿枝,磅礴大氣,自帶豪邁之意,院外白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沁芳溪在這裡匯合流出大觀園,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對岸。原來四面皆是雕空玲瓏木板,一槅一槅。
林朝歌在書院裡閒逛了一會,把周圍大概環境都摸得差不多了,書院的每月一次的表彰大會也到了。
開學大典由書院的院長主持,主要講的是書院的規矩,同洛陽學堂納什無疑,不過他滿嘴的之乎者把林朝歌弄得差點沒睡著。
書院學習科目為六科,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和策論,前面六項都只是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策論則是講其所學表現出來並用於解決問題的文章。
科舉考試主要內容便是為經義和策論,經義都是些死知識,只要你勤奮刻苦多背書就能寫出來,策論卻需要你有一個足夠清晰的腦子和豐富的經驗。
第一堂課為“書”,主要練習書法,金夫子便是教習書法的夫子,一來就引經據典,先是講解關於書法的歷史背景,再講到不同書法的意義和特色。
“書法中又有“六書”的說法,即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註、假借,我們需要了解的...。”伴隨著金夫子不緊不慢的聲音,林朝歌細心做著筆記,腦海中則思緒萬千。
按照時日路程,在過三日王溪楓便會回到洛陽,不知是否回寫信寄與她報平安,聽說今次同進長安入學的不過十多人,楚沉,衛珂、白清行幾人皆榜上有名。
掃視一圈,周圍早已趴了大片,林朝歌甩了甩頭,穩定心神,再次沉浸在書的海洋。
等到課上完,夫子前腳剛走,睡得迷糊中的章子權後腳就開始搞事情,把金繡雲紋衣襬撩到一邊,一腳踏在前面的矮桌上大聲喊道:“各位聽好了,從今天起,這位新來的,就是我罩的了,你們誰敢欺負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正埋頭苦讀中的林朝歌沒想到人給她來了這麼一出,整個人除了懵以外還有對於古代也有中二少年的震驚。
一臉狐疑,她貌似跟此人不熟,就連今早上都未曾搭過幾句,難不成這人有著傳說中的受虐傾向不成?
其他人見怪不怪,紛紛扭頭去做其他事,倒不免多看了幾眼今日新來報倒的學子,模樣生得倒是清雋,奈何周身氣勢過於凜冽清冷,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便是心高氣傲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