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朝歌此時已經疼得差點直不起腰,整個人捂著肚子半靠在窗邊,直不起腰,就連動作都不敢大幅度,蒼白的小臉緊皺成一團,模樣看起來好像下一秒就要徹底暈厥不省人事。
“林言,你……要不我一塊陪你請假出去得了,我看你這情況,一個人能不能走出去還是個問題,俗話說得好,多個人多份力量……。”死活不想進去,一直站在門口拉皮的章子權始終不肯死心,就差沒有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
林朝歌只是搖頭,讓他跟來,到時候豈止是掉馬甲這麼簡單的事。
“林言,你若實在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金夫子挺心疼這孩子的,孤苦伶仃一人來長安求學,舉目無親,關鍵是謙虛好學,學習成績不知好這些小子幾條長街,好學生自是人人歡喜。
“夫子,恕學生身體不適,先走一步。”林朝歌實在難受得緊,加之下腹又是一陣熱浪來襲,故不得上其他,硬著頭皮,夾著雙腿變扭離去。
腹中攪痛,下腹如浪湧,林朝歌緊咬下唇,顧不上其他大跨步跑,所幸現是上課期間,學府內走動無人。
“唉,林言,你等等我!”章子權死心的打算追過去,只是人還未有動作,便被金夫子伸長戒尺阻止;“章子權,老夫記得現在是上課時間,不進去聽課,在外逗留有故”。
章子權努了怒嘴,還想解釋什麼,一抬頭,不知想到什麼垂頭喪氣,總不能說自己是上課說小話被拉出來站一節課吧!
“身為學生,最重要的本職就是上課,現在還不進去,記得,傍晚離學時抄寫十遍弟子規。”金夫子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章子權揉了揉耳朵,明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態度。
金夫子唸叨來唸叨去無非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從他來學堂開學的第一日一直唸叨到現在,不說背得滾瓜爛熟,好歹也能接上幾句。
不在理會金夫子唸叨,人抬腿便進了教室,完全忘記上前一刻才剛因為上課說小話被喊出去罰站的事情,講臺上正講得唾沫飛濺,搖頭晃腦的李夫子見人剛出去沒一會就進來了,懶得在呵斥,墜拉著眼皮,繼續卷中精彩。
金夫子在門外睜著眼瞪著遠去背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得吹鬍子瞪眼,一張菊花老臉漲得通紅,這個小兔崽子,只有林夫子才鎮得住他,呸呸呸,讀書人不能說髒話。
一上午的課上完,章子權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盡了,現在滿腦子塞滿了在天涯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關中昔喪亂,兄弟遭殺戮,悽悽慘慘,冷冷清清,無力的趴著桌子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林朝歌那小子,怎麼忍受夫子這催眠一般的課堂的。”
就這樣,章子權度過了一個愉快(生不如死/微笑/)的學習時光。
對於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林朝歌回到家中時,整條褲子已被血紅染近,髒汙一大片,秀眉微皺。
天青色外袍都沾染上不少,若是靠近時離得近一些,都能聞到那股子淡淡的鐵鏽味,顧不上不好意思,換了一身乾淨深色衣物。
磨磨蹭蹭好一會,才得已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喝著桂圓紅糖水,蒼白虛弱的小臉這才恢復一點兒血色,旁邊擺放著一本翻開半頁的策論,室內燻著極濃的梅花香。
換下的衣物早在清洗身子乾淨的那一刻焚燒化為灰燼,對於她突然回家,並提出要洗澡更衣的要求,喜兒雖然奇怪,卻聽話的不會多嘴。
接下來的倆天,林朝歌依舊請了假在家休養,等到第三日,腹中漲痛消失,量也少了大半之時,林朝歌這才告病迴歸,只不過臉色依舊帶著少許蒼白。
好巧不巧,第二日正好是學府小試,打得一杆人措手不及,瘋狂臨時抱佛腳,本就成績差的恨不得立馬燒香拜佛,求佛主保佑自己可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早在洛陽習慣了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的林朝歌聞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明顯不感興趣,表情變化不大。
“林言,這可是你在長安學府的第一次考試,難道你就不緊張,不害怕,不坎坷嗎?”章子權吸取上次教訓,待夫子一走,迫不及待說話。
“哦?然後?”
“難道你就沒有一丁點心慌慌的感覺,或者是要跟我一起去幹個大事的激昂慷慨。”章子權暗搓搓的搓了搓手,靠近過來用僅能二人聽見的聲線。
“你說。”林朝歌此時倒是來了那麼一點兒興趣,停下提筆蘸墨的筆,撈有興趣盯著他。
“比如跟我一塊去偷試卷嗎?”章子權眨吧眨吧眼睛,滿臉真誠,嘴裡說著令人心動蠱惑之話;“我知道這次考試夫子的試卷放在哪裡,等晚上凌晨三點的時候,我們……。”最後幾字湊近耳邊,用氣音。
“不要。”義正言辭的拒絕。
“林言,你就沒有一點心動的考慮,而且萬一被發現了我絕對不會牽連你”。
“你說要是你第一次來就考了個滿分,難道不會感覺臉上有光,光宗耀祖祖墳冒青煙嗎!”章子權依舊不死心的繼續勸說,就差沒有直接拉著他耳朵耳提命令。